罵完賈赦,賈母又轉身對關嘉言道“關大人,家門不幸,出了賈恩侯這個孽障,累關大人白跑這一趟。一些家事就不勞關大人費心了,我們自會處理,關大人請回吧。”
關嘉言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這明顯的母子兄弟打擂臺,但是自己也不能真的一走了之啊,不然報官那位參自己一個懶政,自己怎么辦
于是關嘉言只好勸道“這位是老封君吧老封君,賈世子,常言道家和萬事興。下官雖然不知府上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以下官拙見,母子之間許多話說開了就好。”
賈赦瞥了一眼關嘉言,這種和稀泥也在賈赦的預料之中。
于是賈赦道“家父臨終遺言,讓我整頓家風,務必保住祖宗家業。為了讓家父走得安心,我便準備查一查家中賬本庫房,已全孝道。今日請關大人來,就是做個見證。這庫房今日我是當著老太太、二奶奶的面兒開的,自打開庫房到現在,沒離了人證,沒人從里頭取東西。關大人或是派人監督現在清點,或是暫將庫房貼了封條,待家父喪事之后再盤點庫房,我皆同意。我方才進庫房粗略一看,東西丟了不少,是以不得不報官。關大人作為地方官,所轄地界失竊,可不能不管。”
哎喲,您可真會說話。國公爺剛過世就和母親兄弟搶家財,倒是您孝順,都是為了祖宗基業不得已為之這哪是紈绔啊,這是人精呢。關嘉言心中吐槽,同時也有了判斷。賈赦敢大方查庫房,老夫人和二奶奶那邊不讓查,這一看就是世子這邊占了道理。
于是關嘉言道“世子所言有理,國公夫人您看”關嘉言又將問題拋給賈母。
賈母只知道絕不能讓查庫房,于是道“赦兒,你怎么這個時候突發癔癥,還將官府的人都鬧來了鼏兒,王大人,還煩勞你們將赦兒扶回去。老身親送關大人出府。鴛鴦,去替關大人包茶錢。”
關嘉言大吃一驚,這榮國府斗得可真激烈,癔癥這樣的借口都用上了。自己無意間知道了這許多公府陰私,希望別被滅口。
而賈赦只是冷笑一聲。這就是古代版的為了爭奪家產把人關進精神病院啊不過要被精神病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賈赦道“王大人和史侯爺突發癔癥,夜闖榮國府,將人給我拿下”你們想讓本大爺被精神病,那就別怪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賈母驚恐萬狀的看著賈赦,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賈赦哪來的膽子這樣對史鼐和王子騰。這二人一人襲了侯爵,一人在軍中任要職,賈赦應該懼怕他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對。自古以勢壓人不都是如此么
王子騰和史鼐卻沒賈母那么自信。懂行的人都看得出來今日榮國府擺的這陣法,賈赦根本沒想善了此事。
“賈赦你不要信口胡說,史侯爺和王大人是朝廷命官,豈容你滿口胡言亂語污蔑人”賈母喝道。
賈赦語氣倒是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他們二人若是沒有癔癥,何意夜闖我榮國府,連拜帖都不遞一個。怎么,我好好呆在自家查庫房,太太反倒說我犯了癔癥”
對賈母和風細雨的說完,賈赦頓時疾言厲色“將史鼏和王子騰給我拿下是不是癔癥,送到太醫院去讓太醫判斷便是我父親去了,堂堂榮國府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可以強闖的”
關嘉言在一旁瞧得一愣一愣的,哎喲,豪門內斗的傳言聽得多了,卻從未見過如此劍拔弩張的。而且這賈世子,誰說他紈绔不堪大用來著人家句句占理呢。你強闖人家屋子,人家綁你去太醫院,就是鬧到御,也是你史侯爺和王大人失禮在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