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巖野心勃勃,當初將甄應泰弄進京營時候就開始謀劃布局,又是突然起事。且現在王子騰被控制,京營事務本就是甄應泰做主,便是有部分將士不服甄應泰,也是一盤散沙,竟是擋不住甄應泰部。
甄應泰部兵分兩路,一路入城圍困皇宮,一路屯兵城外扼守九門。
而在宮門落匙后,甄貴妃精心準備了妝容,等著迎接兒子入宮。
至于他等待的司徒巖,起兵之前正和謀士崔西討論著局勢,制定最后的進攻方案。
原本崔西是建議司徒巖既是決定起兵,直接去京營指揮的。甄應泰率部和司徒巖搏滔天富貴,若是司徒巖能親至,必能鼓舞士氣。
但是司徒巖這個人野心勃勃,卻膽氣不足。前世也是明明斗倒了太子,卻因關鍵時刻求穩,讓司徒硫摘了桃子。
再來一世,被逼上絕路的人從太子變成了司徒巖,司徒巖求穩的性子依舊沒變,司徒巖對崔西道“京營到底是寧國府的老巢,本王親至,若有意外,豈非多年心血付諸東流待得甄應泰攻入宮中,本王必定上前親自指揮。你先帶甄良去前線。”
崔西當然知道司徒巖親自去前線是冒險,可是奪嫡有不冒險的嗎然而崔爺作為謀士,也只能提建議,不能逼司徒巖上前線啊。開弓沒有回頭箭,崔西見勸不動司徒巖,只得應是,和甄良一起出發。
甄良也是甄家子弟,因身量與司徒巖差不多,做了司徒巖的替身。由他前去京營,到時候甄應泰放出王爺親自督戰的消息,一樣可以鼓舞士氣。
六皇子府內,司徒硫正在和謀士江懷壽對弈。落下一粒白子,司徒硫道“時間差不多了吧,也不知這一局誰勝誰敗。”
江懷壽道“王爺立穩不敗之局便好,來日方長,無需太將一時得失放在心上。”
司徒硫沉吟了一下,道“先生所言雖善,但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大哥給我如此好機會,我豈能放過。”
江懷壽手里捏著一粒黑子頓住了“王爺的意思是”
“賈赦詭計多端,賈敬也和京營關系匪淺,就算甄應泰一時得勢,我并不看好老大能一舉成功。若是讓寧榮二府扭轉大局,這滔天之功便記在了賈家頭上,日后二哥更得父皇信重,于我而言,不失便是失去。”司徒硫道。
這道理江懷壽自然懂得,走上這條路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何況太子還占著儲君之位,本就名正言順。“此事之后,京營節度使一職便空出來了,王爺是要爭取么”
司徒硫堅定的點了點頭。
而令司徒硫忌憚的寧榮二府,如今正在一片亂局中指揮若定。
當初包圍王子騰府上,賈敬以皇上下令不許再死一個人證為由,在京營調了重兵。而且這些兵馬乃是寧國府舊部,忠誠可靠。
賈敬派人隨時盯著京營的動向,那邊甄應泰一動手,這邊賈敬便一聲令下帶著兵馬直奔大皇子府。切斷大皇子府和京營的聯系。
寧國府在京營再有威望,賈敬手上的令牌也只能調動之前配合三司借出來的兵馬。這批人自然不能和京營大部隊硬拼,但是圍困一個大皇子府是綽綽有余了。
司徒巖坐鎮王府,聽著外面的喊殺聲,說不出是亢奮還是害怕,手心不停的冒汗。接著,司徒巖就聽到王府外喊聲震天,又聽見兵器交鋒之聲傳來。
一個探子氣急敗壞的奔進來道“報”拖著長長的尾音,聽得人心顫。
司徒巖也覺得這交戰之聲近在咫尺,似乎太近了些,忙問“外面戰況如何”
那探子道“回王爺,突然來了一隊兵馬包圍王府,王府府兵正在與其交鋒,但是外面的戰報傳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