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那么葉妃為什么還是說了實話,并未污蔑太子妃”不過問完,張修都沒等人回答,便自言自語道“老夫知道了,葉妃確然是了不起的女子。”
葉妃自然不會剛受了周太妃挑撥便與太子妃爭鋒相對。
畢竟如果葉妃是和周太妃同類人,那人家不但聰明,還不會盲目自大。以現在東宮的實力,捏死五皇子易如反掌,葉妃實話實話,不是在幫太子妃,而是在為自己留進可攻退可守的后路。
分析完周太妃之死,四個人在書房坐了良久。這些人個個是人中龍鳳了,可是那些困在深宮中的女子,誰又比自己弱呢
賈赦最后總結道“若是周駿譽能比上周太妃十之一二,也不至于落得今日下場。有些男人喝著女人的血上位,卻誤以為自己憑的是本事,簡直可笑。”
而喝著女人的血卻奪嫡未遂的司徒硫,此刻正失魂落魄的坐在書房中,對面坐著江懷壽。
“姑祖母就這樣去了,父皇竟然沒有責罰東宮,司徒碧除了是嫡出,他到底何德何能”
江懷壽還是比司徒硫識時務得多,勸道“主公,事已至此,還請主公聽從太妃的安排,去為太妃守靈吧。”
周太妃之死確然是自己設計的,而且是一石二鳥。一是用自己當年對致和帝的恩情求致和帝給司徒硫、給周家最后一條生路;二便是如賈赦分析,要挑撥五皇子母子繼續和東宮相爭。
是以,周太妃對自己的身后事是有安排的,司徒硫前去吊唁的時候,周太妃的心腹宮人便傳出讓司徒硫前去替周太妃守靈的話,然后撞柱隨主子去了。
司徒硫以前意氣風發的時候,也算得一個理智的人,現在卻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不,本王還有西海沿子的駐軍,也派了人去平安州,只要讓平安州和司徒巖扯上關系,榮國府便倒了。父皇也必定會防范司徒碧本王并沒有輸”
看到眼中帶著紅血絲,閃爍著揮之不去的狂熱光芒的司徒硫,江懷壽沒有再勸什么。
在司徒硫身邊輔佐多年,江懷壽是了解司徒硫的。這人大多數時候算是明白人,也聽得進諫言,但是有些時候也固執得可怕;而且還有幾分多疑。即便江懷壽知道司徒硫所作的決定不是好選擇,此刻也不是好的相勸時機。
只是只是浪費了周太妃一番苦心。
而且作為走一看十的謀士,江懷壽并不看好這次巡邊隊伍平安州之行能削了榮國府的兵權。
江懷壽自認為論權謀論策略,自己鮮逢敵手,但是自從遇上賈赦,自己處處受壓制。以賈赦的能力,未必便算不到硫親王府會對平安州有所動作。若是這次再敗,周太妃用命替司徒硫掙回來的脫身機會便沒有了。
而平安州方向,朝廷的巡邊隊伍確實已經到了。盛澤作為張煦的常隨到了平安州,哪怕盛澤已經易容,新任平安州節度使譚奇勝依舊一眼便認出了這位昔日同袍。
當年盛澤隨賈代善光明正大的回京,當有許多有心人主意到了,所以這次盛澤回平安州是易了容的。而發生了什么事,能讓盛澤這樣的人扮一名長隨也要回來呢
譚奇勝能在賈代善回京的時候,被指定為代節度使,自然也有一番非凡才能,雖然心中滿是疑竇,目光從盛澤身上掃過,便未在做停留。面不改色的與京城來的使團寒暄,又接了圣旨,便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去準備派往西海沿子的人了。
古時候的通訊慢,地方上的消息要比京城滯后不少。譚奇勝剛從邸報上得知林如海升任了戶部右侍郎不久,這是各地守軍要互查吃空餉情況了便是還未知全貌,譚奇勝已經能夠想見京城局勢的風譎云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