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聽說那位俞氏女是高產糧種的培育者”
章若蕓一臉哀戚哽咽地向祖父詢問,至今仍然無法相信一直愛慕的表哥竟然真的娶了別的女人。
章楊氏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背以示安慰,隨即又附和地罵起了未曾謀面的俞雅嵐,“照我看,一定是那俞氏孤女用高產糧種威脅曦哥兒,宋家為了給西北的大姐夫供應糧草,才不得不娶了這么個低賤卑鄙的鄉野村婦”
世子章明柯也贊同妻子的觀點,“說起來,大姐夫之前還一直不停地向朝廷請奏糧草增援,最近卻是安靜了許多,想必曦哥兒一定是拿到了不少高產糧種,為西北那頭緩解了燃眉之急。
那個俞氏孤女拿捏住宋家的弱點,趁虛而入強逼曦哥兒娶她進門,甚至連過年都等不及,火急火燎地趕在年前辦完了定親。”
章楊氏聞言冷笑兩聲,鄙夷地嘲諷道“說不定還是奉子成婚呢否則哪會把重要的親事辦得這般倉促慌張俞氏還真是個低賤的狐媚子,急不可耐地就要將男人勾上床榻她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就能洗去卑賤的出身殊不知全京城的權貴都在看她的笑話”
一旁的章若蕓聽到母親的猜測,眼淚瞬間流得更加急切,心里也痛苦得喘不上氣來。
一想到英武非凡的表哥被個鄉下商女玷污,甚至還珠胎暗結懷有孩子,她便忍不住生出嫉妒與殺心,恨不能立即就想將對方當場處死
威遠侯見兒媳越說越難聽,尖酸刻薄的嘴臉有失權門貴婦的風范,當即拍著桌案喝止了對方。
“行了他愿意娶誰便由得他去罷我這個外祖父是管不著了,你們也趁早給蕓姐兒相看一門合適的親事,別讓人以為咱們非得倒貼上去,有損威遠侯府的顏面”
外人或許會被庸碌無為的表象所蒙蔽,但他這個外祖父卻對宋曦有些了解,那孩子文韜武略不輸其父兄,若非顧忌著皇帝的懷疑和不滿,也不會一直韜光養晦、沉寂內斂,只做個賦閑在家的清貴公子。
以宋曦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受一個勢單力孤的鄉野村婦威脅,更不會為一個厭惡之人迫不及待地下聘納征、辦理婚書,女兒章明穎的來信里也隱晦地提起皇子的監視與局勢的緊張,但對俞氏女卻是贊不絕口、歡喜異常,看來這門親事的確是宋曦自愿求娶,生怕別人插手破壞他的定親儀式。
威遠侯不知道宋曦究竟是為了高產糧種才決定娶妻,還是真心看上了那個來歷不明的鄉下商女,但事情已成定局,他們再怎么爭論也毫無意義。
屋內眾人見家主發話定論,立刻停止了討論和謾罵,只是臉上的表情都怒意未消,可見對宋家的做法有多么怨懟和氣惱。
一直沉默的侯夫人低眉順眼,略有些猶豫地向丈夫征詢接下來的安排“那要不要給宋家回信祝賀好歹也是曦哥兒的大喜之事”
威遠侯蹙著眉地睨了老妻一眼,不滿地回道“不必理會。”
“是”侯夫人唯唯諾諾地應下,心里卻對定北侯府的女兒和外孫有些擔憂。
她這輩子就生下這一兒一女,老侯爺自來只重視嫡子章明柯,對于嫁去宋家的女兒章明穎卻不太在乎,她雖有侯夫人的身份,但性情怯懦沒什么主張,也只能偷偷關心著唯一的女兒。
只希望這次的事情別讓兩家生出嫌隙,否則她夾在中間必定兩頭為難。
唉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外孫不愿意娶蕓姐兒,他們也不能按頭強嫁不是一切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