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眾人都各有各忙,生活節奏瞬間加快了不少,城內的宅院經常空空蕩蕩,就連暗衛都是早出晚歸。
這日,俞雅嵐剛從六合山監工歸來,還沒來得及喝杯熱茶休息,門房就通報了米鋪的陳掌柜來訪。
俞雅嵐在花廳面見了焦急的陳掌柜,并聽他稟報了米鋪的突發事故。
今日晌午,延州豪紳童獻平帶著一群打手闖入了俞家米鋪,二話不說就將所有的糧食全部搶走,隨后又命人將店鋪打砸得亂七八糟,還將米鋪的幾個小工也毆打至重傷。
對方威脅陳掌柜不能再繼續平價賣糧,要求俞家在三日之內交出米鋪的所有庫存,否則就讓他們洗干凈脖子等死,延州也不會再有俞家的立足之地。
陳掌柜慌亂得六神無主,立刻將受傷的小工送到隔壁的濟仁醫館,倉促地收拾了一下店內的狼藉,便忐忑不安地來到俞家稟報情況。
俞雅嵐蹙著眉思量了一會兒,說道“你先將米鋪暫時關閉,掛個提示牌告知大家歇業的消息,好好安頓受傷的小工,童獻平的事由我來解決。”
陳掌柜當即答應下來,面帶憂色地離開了俞家。
俞雅嵐吩咐寒山和落舟前去調查此事,并將童獻平的底細好好地了解清楚。
對方明目張膽地恐嚇搶劫,想必身后必有依仗,只是不知這人究竟有什么底氣,居然敢在許永年的治下這般跋扈囂張
童獻平的身份其實并不復雜,寒山和落舟很快就查到了消息。
對方正是延州衛指揮同知童自良的弟弟,在本地經營著不少糧鋪和酒樓,是延州最惡名昭著的豪紳商賈。
平素仗著哥哥童自良的縱容,在延州放肆斂財、打壓競爭對手,巧取豪奪其他商賈的產業,就連許永年都對他非常頭疼。
在延州府內,若說許永年是權力最高的文官,那么延州衛指揮使段振軍就是權力最高的武將,文官與武將分屬于兩個系統,彼此并無干涉的權限,知府只有在特殊時期才能調用延州衛,平時并不能管治他們。
童家兄弟的橫行霸道段振軍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作為直屬上峰都不管控約束,那么許永年就更加沒有懲治的權力。
尤其是童家兄弟行事非常小心,什么人證物證統統都毀滅干凈,即便知道他們就是很多慘案的始作俑者,沒有證據也無法將其捉拿歸案。
旱災之后,童獻平在延州大肆囤積糧食,然后再用高價賣給平民百姓,以此發了不少國難財,多次被許永年怒斥也仍舊不改,靠著童自良的勢力為所欲為。
延州的其他糧商無論愿不愿意,都得按著童家的價格出售存糧,誰敢違背童獻平的命令,他便直接讓人闖入店鋪燒,甚至暗中派人屠殺對家滿門,惡行累累令人發指。
俞家米鋪的出現妨害了不少囤糧商賈的利益,平價賣米更是對童家的生意造成了巨大沖擊,對面的茶樓老板正是看準了這點,直接向童獻平抹黑俞家的米鋪,慫恿童家對付俞氏姐弟。
俞雅嵐得知是茶樓的王老板在暗中作怪,冷漠的眸中閃過厭惡之色。
童獻平的身份非同一般,如何對付還得從長計議,其中還牽涉到她們在延州的布局,需要同宋曦商量才能定下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