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蘇將她扶起,怪不好意思的道“你別拜我了,趕緊去給孩子治病吧”
那女子猩紅著雙眼,面露為難,“恩人,我們母子身務分文,怕進了醫館也會被人趕出去,望恩人大發慈悲施舍些銀兩,救救我的恒兒。”
屠蘇蘇看著那女子雖衣衫襤褸,模樣枯瘦,臉色透著乍白,嘴角破一大口子。
屠蘇蘇于心不忍,轉過身向人牙子問道“京城最好的醫館是那家”
“東巷口,濟春堂,那里有位姓容的老大夫,祖上三代都是太醫。”
屠蘇蘇當即帶著母子去往了濟春堂。
濟春堂門口人流如織,擠滿了病患,哭喊聲和叫罵聲在風里交織。
濟春堂的人忙得腳不沾地,急得滿頭大汗。
屠蘇蘇摸了摸趙恒滾燙的額頭,氣息似有若無,手腳透著冰涼。
若等排到他們,趙恒怕是已經人死燈滅了。
屠蘇蘇當機立斷,朝著人群大喊一聲,“走水啦快來人啊快來救火啊”
人群立馬四下跑開,嘴里還張嚷著,“那里走水了”
看著瞬間空曠的屋子,屠蘇蘇抱著趙恒就往醫館中年歲最老的人跑去,“容大夫請你救救這個孩子啊”
這見那老頭子擺擺手,“公子認錯了,我可不是容神醫,我是看門的掌柜。”
濟春堂因為容景的神醫名頭享譽天下,奈何架子大得很,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坐堂問診,且不論患者貧窮賤貴。
來到早,不然來得巧,今天正是十五。
只見內堂走出一位容顏俊郎,穿著一身素雅的長衫,腰間挎著一個藥箱,閑庭信步的走了出來。
看著空空蕩蕩的藥堂,先是一愣,“怪了,先前早已人滿為患,怎么今個兒這般空曠。”
老頭一見容景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少爺,剛剛不知誰喊了走水了,人就跑光了。”
容景看向屠蘇蘇,發現她懷中的孩子,立馬上前探脈。
“無妨無妨,熱癥而已,我開個方子,燒退下來就可以了,不過這孩子打娘胎出來身子骨就不大好,怕是要養上兩三年才能健全。”
趙恒的親娘秦氏一聽,立馬掉了豆大的眼淚。
屠蘇蘇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帶孩子去治病吧,其余的都不重要。”
秦氏抱著趙恒隨掌柜進了后院,容景打量著屠蘇蘇。
目光如炬,仿佛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看得屠蘇蘇心里直發毛。
屠蘇蘇瞪了容景一眼,“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病人。”
容景淺淺一笑,“姑娘這身打扮真像男子。”
屠蘇蘇聞言一驚,從戲班學來的皮毛,唯有易容術學得幾分精髓,很少有人能看出破綻。
“你怎么看出來的”
“說來慚愧,我自小嗅覺靈敏,尋常的氣味都逃不過我的鼻子,我在姑娘身上聞到一股女兒香,才敢大膽猜測。”
屠蘇蘇聞言,捂著嘴角偷笑,調侃道“沒想到你與旺財還是親戚,鼻子都怪好使的。”
容景聽出了屠蘇蘇拐著彎損自己,置之一笑。
其實他躲在后院時,就看著屠蘇蘇大喊走水,使小聰明插隊的模樣,心里覺得她像一只狐貍透著狡猾。
“敢問姑娘芳名。”
“春風送暖入屠蘇。”
“啊”
“我叫屠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