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蘇做戲自然做全套。
摸著山羊胡,閉著眼睛掐著手指推算,那高深莫測的模樣與游方道士一般無二。
突然驚呼一聲,指著柳樹大喊道“了不得了不得,此樹四周縈繞著一股煞氣,景世子性命攸關,大抵是此樹招來不得了的東西。”
景夫人聞言,花容失色,差點一頭暈過去,幸虧身旁的丫鬟及時攙扶。
上前抓住屠蘇蘇的衣袍,眼角處蓄滿了淚光,痛哭道,“道長,我的鈺兒還有救嗎”
“那是自然,今晚子時,貧道在此開壇作法為世子祛除邪祟,不過貧道作法時,不得有其他人在場,若有外人瞧見,這法事就不靈了,記住心誠則靈,世子的安危就在夫人的一念之間。”
景夫人那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應了下來,派人將所有的奴仆趕回屋子去,封鎖了繡樓園子。
屠蘇蘇抬頭望了望天色,烏云密布,朝著頭頂滾滾壓來。
狂風忽起,吹起湖面激起陣陣漣漪,似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狂風卷起屠蘇蘇的衣擺,空中下起了飄雨。
子時,夜半。
雨勢漸小,屠蘇蘇提著燈籠來到了湖岸上的柳樹旁。
悄悄地在柳樹下安了一個捕鳥的陷阱,在里面放了一碗剁碎的生魚肉。
跑到假山后躲藏了起來,吹滅了燈籠里的燭光,目不轉盯的看著陷阱。
雨后,烏云退散,一輪彎月掛在柳梢頭,皎潔的月光撒在湖面上,水光瀲滟的湖面仿佛是布滿了閃爍的星空。
而此時陸曜與楚風兩人翻墻而入,壓低著腳步聲,偷偷摸摸的藏在了屠蘇蘇不遠處。
楚風壓低聲音,碰了碰陸曜的肩膀道,“我說陸大人,你不去查官銀的下落,偷偷摸摸的來看屠蘇蘇裝神弄鬼,大理寺少卿都這么閑嗎”
說完,楚風嘴里叼著草根,一臉嫌棄的靠在石頭上。
暗中咒罵自己也是閑得慌,這么也跟著陸曜一起胡來。
陸曜不理會楚風的抱怨,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屠蘇蘇的一舉一動。
他總覺得屠蘇蘇面上不靠譜,但實則胸有成竹的神態,忍不住留意起她來。
屠蘇蘇等著無聊,撐著下巴,打了一個懶洋洋的哈欠。
阿鳶在屠蘇蘇身后默默無聲的飄著,突然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笑瞇瞇的飄到她跟前,“蘇蘇,你猜猜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啊”
屠蘇蘇一臉懵逼,嫌棄的擺擺手,“本姑娘那有功夫跟你打啞語,你知道蓮花湖中住著的妖精什么來頭嗎”
阿鳶搖搖頭,“我也是剛來京城,不過這湖里的妖精應該道行不高。”
要是道行高,屠蘇蘇早跑沒影了。
話音剛落,屠蘇蘇設下的陷阱突然一陣響動。
屠蘇蘇起身,朝著柳樹跑去。
只見籠子里關著一只閃著微微金光的蟾蜍。
身如幼犬般大小,眼睛瞪得像銅鈴,在籠子里橫沖亂撞。
不一會兒,被繩子糾纏住,動彈不得。
屠蘇蘇借著月光上前一看,發現籠子關了一只蟾蜍,當場愣在原地,一臉的嫌棄瞧著。
費了半天功夫,原來是一只成了精的蟾蜍。
只見金蟾口吐人言,“仙姑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