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蘇看出容景真的累極了,看向趙母壓低聲音道,“我們不要打擾他了,趕緊去準備藥材吧”
趙母點點頭,領著趙恒去了后院。
屠蘇蘇見容景睡在椅子上,怕他著涼,思來想去還是扶他進房間睡覺。
別看容景清瘦的模樣,重得更豬一樣,虧得有虎妞的幫忙,不然成為大燕朝第一個被壓死的人。
屠蘇蘇原本打算帶著趙恒母子去往新買的宅院,見后院的人打包藥材,忙得手忙腳亂。
便也加入了打包的隊伍中。
從那時屠蘇蘇才得知,城外的難民村中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瘟疫,雖然在容景的治療下控制住了蔓延,但依舊不容小視。
這是屠蘇蘇第一次打心眼里佩服容景。
轉眼間,空中飄起了落雪,冬至已悄然而至。
院中的一棵老桂花樹卻依舊常青。
冬日的夜晚來得很快,容景只睡了三個時辰,窗外一片暗沉。
屠蘇蘇燙了一壺酒,準備了幾碟小菜端進了容景房間。
冷風有意無意的從窗臺灌進來,凍得屠蘇蘇攏了攏身上的衣袍。
容景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伸了個懶腰,絲毫不客氣的坐在桌前,端起手中的溫酒仰頭一飲而盡。
屠蘇蘇有些無奈的看著容景,“你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再說空腹喝酒不好。”
容景撇撇嘴,用手指捻了一顆花生米,一副吊兒郎當的看著屠蘇蘇道,“好好的黃花大閨女,怎么跟老媽子一樣啰嗦,跟我娘一個樣,小心嫁不出去。”
屠蘇蘇聞言,氣得一把揪住容景的耳朵,罵道“虧本姑娘看你那么辛苦治病救人,好心好意的給你做了一桌子酒菜,敢情這年頭,好心都當驢肝肺。”
說完,屠蘇蘇端起桌上的酒菜往外走,罵罵咧咧的道“不吃算了,別耽誤老娘喂狗。”
容景也沒有料到屠蘇蘇的脾氣那么火爆,連連求饒道“我錯了,姑奶奶,都餓了一天了。”
看著容景委屈巴巴求饒的模樣,屠蘇蘇忍不住會心一笑,心底的氣消了一半。
“容神醫平日里看你穿得一本正經的樣子,怎么行為如此的吊兒郎當。”
“唉”容景長嘆一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你怎么能用世人淺薄的眼光來評價我高尚的靈魂呢”
屠蘇蘇黑著一張臉,反懟道“你還污穢了我純潔的心靈。”
容景聞言,捶桌直笑,“你這毛頭丫頭性子甚和我心性,你這個朋友我交定。”
屠蘇蘇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有你這樣的朋友絕對是我上輩子的造孽。”
“那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容景舉起手里的酒敬向屠蘇蘇。
其實屠蘇蘇并不討厭容景,反而有點喜歡他的性子為人。
杏花村中,屠蘇蘇自小都是形只影單,沒有一個人愿意跟她玩,容景還是她第一個朋友。
屠蘇蘇端起酒杯,飲了一口,一股辛辣從喉間灌入腹中,嗆得她眼淚直冒,咳嗽不停。
而容景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蘇蘇,你這酒量也不行啊”
屠蘇蘇瞪了容景一眼,“改天一定喝趴你。”
容景端著酒杯,眼睛笑瞇瞇的瞟向屠蘇蘇,點頭附和道“哈哈哈我等著你喝趴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