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檐堆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墻角數枝梅花在一片雪色之中,盡情吐著紅蕊。
身上的披風還殘留著溫熱,屠蘇蘇臉頰微紅,靜靜地站在墻腳下目送著陸曜的馬車遠處,心頭涌起一股暖意。
馬車的影子消失在街頭后,屠蘇蘇轉身,動作十分老練的翻墻進院,還不忘折墻角的幾枝臘梅。
剛推開落棠園的院門,聽見動靜的虎妞從屋子里歡歡喜喜的跑了出來。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這些天你一直在外面,虎妞可擔心了”
屠蘇蘇上前摸了摸虎妞的腦袋瓜,將手里的臘梅遞給她。
“這些天我沒在屠府,柳若梅沒來找我麻煩吧”
虎妞嗅了嗅手中的梅花,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搖頭回道“沒有,自從城外爆發瘟疫后,老爺就下令不準隨意出府,現在人人自危,又加上大小姐因為景家退婚的事兒,一直病著,夫人估計沒空找小姐麻煩。”
屠蘇蘇聞言,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我知道了虎妞,我也些累了,沒事不要讓人打擾我睡覺。”
虎妞點點頭,轉身就把大門關上。
屠蘇蘇剛一進屋,只見金蟾窩在被褥中不停的打噴嚏。
屠蘇蘇看到這一幕,連連驚呼,“原來妖精也怕冷,真是大開眼界啊”
金蟾從從被褥中爬出來,露著一雙似銅鈴的大眼睛,氣鼓鼓的瞪了屠蘇蘇的一眼。
語氣十分哀怨的道,“我都等你一天一夜的,你的屋子冷得像陰曹地府,沒把我凍死就不錯了。”
看著金蟾窩在粉紅被褥里瑟瑟發抖的樣子,屠蘇蘇心中暗笑,金蟾雖還未化為人形,但嘴皮子比人還利索。
“行了,我已經讓虎妞去拿炭火了,不過你讓阿鳶去鴻安寺找我有什么事”
金蟾一臉凝重,身子也不發抖了,跳到桌上,伸出瓜子朝屠蘇蘇勾了勾。
看金蟾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屠蘇蘇俯身過去。
金蟾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我察覺到最近京城有一股妖氣蔓延,而且很有可能與爆發的瘟疫有關。”
屠蘇蘇微愣,若真有其他的妖怪存在,那瘟疫就容易解決了。
“你知道是什么妖怪嗎”
金蟾搖搖頭,“不知道,那妖怪狡猾得很,行蹤詭秘。”
屠蘇蘇查驗感染瘟疫的尸體后,原以為是中毒才導致尸體能保持柔軟程度。
曾有古書記載,水銀,言無其毒;言其久服神仙;言為長生不老之藥。
兒時,屠蘇蘇曾見一個追求長生不老的的游方道士將水銀煉成丹藥服下,人毫無疑問的嗝屁了。
又趕上劉叔活多,來不及驗尸,沒想到過了一個月,尸體與生前一般無二。
從那時起,屠蘇蘇就明白水銀屬烈性毒藥,然有防腐的功效。
屠蘇蘇驗過感染瘟疫而亡的人,他們都與游方道士差不多情況。
若這場瘟疫真是妖邪作祟,倒也解釋了為何屠蘇蘇看不見亡魂。
“金蟾,你們妖怪中有沒有一種殺死獵物后,不會讓獵物產生尸僵的現象。”
金蟾皺眉,沉思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金蟾激動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那惡心玩意搞得鬼。”
屠蘇蘇眼里透著精光,連忙追問,“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