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高山流水止,陸曜睜開雙眸,含著笑意望向屠蘇蘇。
“屠小姐見諒,本官身為朝廷命官,不宜出席勾欄瓦舍之中,特以彈奏一曲東陵先生的求凰聊表歉意。”
屠蘇蘇困意上頭,陸曜話音剛落,嚇得她突然從恍惚中回神,強撐著精神,見他不繼續彈奏,頓時松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結束了。
連忙鼓掌,故作一臉被驚艷的神情,“沒想到陸大人不僅會斷案緝兇,琴藝也堪稱一絕,果真是才貌雙絕,將東方先生的秋華彈出了人生的悲歡聚散,大起大落,”
屠蘇蘇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似的,都快將陸曜夸上天去。
其實屠蘇蘇根本不識音律,聽了半天曲子,瞌睡連連。
陸曜聞言,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片晦暗不明的笑意,咳嗽一聲,“這是東陵先生的求凰,是講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
陸曜話音剛落,屠蘇蘇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只想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陸曜看見屠蘇蘇的尷尬,調轉話頭,將在陳二私宅遇到了黑衣人事情告訴了她。
屠蘇蘇思索片刻,反問陸曜,“陸大人,若陳二就是殺害李彪等人的兇手,幕后真兇為隱瞞真相,自然也不能放過陳二,可為何還要殺害無辜的災民,偽裝身份,代替他死去。”
“我想陳二知道自己會被追殺,所以為了活命才會狠心殺了災民,反正尸體被燒得面目全非,若是碰上辦案糊涂的,陳二的金蟬脫殼之計就成功了。”
“我想知道陸大人是怎么查到陳二的”
“我查了與李彪等人被殺害那天有過接觸的人員,那天正巧陳二休沐,所以有完美的不正場時間,與陳二交好的衙役恰好那天遇上娘子難產,陳二便替他后半夜的班,自然他下手的機會就來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陸大人可不能讓真兇逍遙法外。”
陸曜誠懇的回道,“這是我的職責”
屠蘇蘇聞言,看向陸曜的眼神有些迷離,她仿佛看到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屠蘇蘇端起手中的酒杯,敬向陸曜,“陸大人可是做好了隨時摘官帽的準備,估計陳二背后的幕后黑手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陸曜拿起桌上的酒杯,輕碰了下屠蘇蘇的的杯子,瓷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只見陸曜無所畏懼的神情,莞爾一笑,“那是自然”
“陸大人不愧是條漢子,我干了,你隨意”
屠蘇蘇仰頭一飲而盡,一股辛辣入喉直沖腦門,臉頰浮起一片緋紅,紅撲撲的像顆熟透的蜜桃。
不稍片刻,屠蘇蘇只感覺天旋地轉,眼前模糊一片,身子軟出一攤爛泥似的。
陸曜見屠蘇蘇有些不對頸,剛走到她身后。
只聽咚的一聲,屠蘇蘇整個人栽進了自己懷里,嘴里喃喃自語著,“這酒真上頭”
說完,閉上眼眸沉沉睡去。
陸曜沒想到的屠蘇蘇是一杯就倒的酒量,解好身上的衣袍蓋在她的身上,朝船外的人道,“調頭”
撐船人聞言,立馬回道,“好勒”
說完,搖動著手中的船槳。
小船搖曳生姿的游動起來,往燈火通明的岸上劃去。
陸曜低頭看向懷里的人兒,一縷墨發纏繞在發簪上,想將碎發撩到腦后,剛伸出手來,卻被屠蘇蘇一把抓住,嘴里喃喃自語著,“我要吃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