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叫我稷兒便是,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自家人何須這么客套。”李稷笑瞇瞇的道。
屠蘇蘇聞言,神色之間帶著些許為難,求助的目光看向陸曜。
只見陸曜朝屠蘇蘇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應著她的問題。
有了陸曜的準許,屠蘇蘇放下心來,也不跟李稷客套。
直接喊了一聲小稷,便走到了陸曜面前。
見陸曜氣色比往日好了,屠蘇蘇便放下心來。
四人入坐之后,舉杯交錯間,水靈兒又彈奏了一首曲子。
屠蘇蘇幾杯酒水下肚,整個人也迷糊了起來。
見陸曜一直在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從未離開過。
屠蘇蘇心底浮起一絲害羞,端起桌上的酒杯,不動聲色緩緩的移到陸曜身旁。
將身體的重心靠在陸曜,笑瞇瞇的詢問道,“你怎么會帶小稷來”
陸曜搶過了屠蘇蘇手里的酒杯,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臉蛋,一臉寵溺的道“不會喝酒,便不要喝,何必難為自己。”
從一進門起,他就發現了屠蘇蘇的不對勁。
他深知屠蘇蘇是一個將心事藏起來的人,嘻嘻哈哈的偽裝著自己,從不顯露在真實的情緒。
盡管如此,陸曜還是看出了屠蘇蘇眉眼之間的傷心。
見陸曜搶過了自己手里的酒杯,屠蘇蘇再也忍不住了,心底的悲傷猶如洪水泛濫決堤,眼淚唰得流了下來。
淚眼汪汪的看著陸曜,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說道“快帶我離開,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陸曜聞言,立馬攬過了屠蘇蘇的肩,做成一副攙扶的姿勢,帶著屠蘇蘇離開了大廳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之中。
院子似乎是廢棄的,院中長滿了荒草,顯得十分的荒涼。
屠蘇蘇站在破舊的墻院里,終于忍不住心底波濤洶涌的情緒,蹲下身來環抱著自己,嚎啕大哭了起來。
陸曜見狀,蹲下身來,將她摟在了懷中,動作十分溫柔的拍了屠蘇蘇的脊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屠蘇蘇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哭疼了。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哭,盡管別人如何欺辱、嘲笑、甚至是孤立她。
屠蘇蘇都從未哭過,唯一這一次。
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容景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這些事情就像是一座大山,壓死了最后一根稻草,屠蘇蘇怎么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就這樣,屠蘇蘇靠在陸曜的肩膀上,激動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伸手摸了眼角的淚痕,從地上站了起來,猶如雨過天晴一般,笑瞇瞇的對著陸曜道“我哭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不然會讓人多心了。”
說完,屠蘇蘇轉身離開,朝著前院走去。
陸曜見狀,上前一把拉住了屠蘇蘇的手,沉聲道“蘇蘇,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屠蘇蘇回頭,看向陸曜清澈的眼眸,心頭涌起一股暖意,反問道“陸曜,你會一直牽著我的手,永遠都不會松開嗎”
做鬼百年,屠蘇蘇深知孤獨是什么樣的感覺。
它比死亡還可怕。
正因為如此,屠蘇蘇才想抓住身邊的每一個人,她不想在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無論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屠蘇蘇都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