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瑜這話說得沒錯,自打他上戰場以來,受過大大小小的傷,這都已經成為一件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這四年的時間里以來,他雖然看起來還是以往一樣,是一個溫潤的世家公子,可是一旦上了戰場,他就只能以殺止欲。
只有殺戮和那滾燙的鮮血才能平息他不斷上涌出來的欲望。
顧梨棠還想說些什么,忽然營帳之外就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顧溫瑜站起身來,起身就往營帳外走去。
顧梨棠也跟著走了出去,只見一個滿臉是血的士兵單膝跪地“將軍,魏國的狼妖軍隊沖破了天塹,現在正在朝著清秀谷而來,漠河防線也已經被沖破了。”
聞此,顧溫瑜身形一晃,顧梨棠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顧溫瑜。
顧溫瑜伸手拍了拍顧梨棠的手背,“姐姐,你今夜就在營帳里等我,哪也別去,明日我就讓人送你回京城。我現在要上戰場了,我留下流風和流云在你身邊保護你。”
隨后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現在顧梨棠的身旁,顧溫瑜看向流風和流云,沉聲道“你們兩個保護好姐姐,明日天一亮就立馬護送姐姐回京城,我上戰場了。”
流風和流云鄭重的點了點頭,“將軍放心,我們誓死保護好梨棠小姐。”
不多時,清秀谷里駐扎著的士兵們全都前往漠河防線。
顧梨棠在顧溫瑜的營帳里坐著,她從右手無名指的戒指里,拿出了一張云國與魏國邊境交接的地形圖。
她在地形圖上用筆畫出了很多不顯眼的地方,但是如果一旦被敵國軍隊沖破防線,能夠藏人的險處。
整張地形圖上被她畫上了密密麻麻的紅圈,待到外面天光大亮時,她的雙眸已是干澀不已,眼眶里的紅血絲和地形圖上的紅圈一樣的血紅。
她將這地形圖收了起來,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營帳,就連流風、流云都未曾發現她早已離開。
她一個人來到了已經被魏國軍隊占領的漠河城。
如今的漠河城繁華的景象已不復存在,到處都是戰爭留下的痕跡。
殘垣斷壁的房屋,街道上沒有什么人走動。
有的尸體就那樣躺在街道上,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而開始腐爛,發出肉體腐爛的味道。
顧梨棠經過一戶人家時,忽然一道尖叫聲響徹云霄。
顧梨棠一個激靈,她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男人埋首在一個女人的脖頸間,女人嗚嗚的掙扎著。
男人吞咽血液的聲音清晰的傳入顧梨棠的耳朵里。
女人掙扎的動作和嗚咽聲逐漸的衰弱,最后直至沒有任何的動靜。
男人將女人隨意的扔在地上,他轉身那一瞬間就和顧梨棠對視上。
那男人四肢著地,半張臉上都是血,牙齒間還叼著一塊血肉。
他的身體微微的弓起,喉嚨里發出類似狼的咆哮。
“吼”男人朝著顧梨棠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