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你的丈夫你連你的丈夫是魏國的國師都不知道你這算什么妻子你個廢物”南柚氣急敗壞的朝著顧梨棠吼道。
顧梨棠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淡道“你說得對,我是個廢物。”
南柚氣極跺腳“你”
顧梨棠帶著春水離開,剛走了沒兩步就被人扯住衣角,她回頭一看發現是顧清荷。
顧清荷臉色難看的看著顧梨棠,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道“慕祺柯當真是魏國的國師”
顧梨棠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嗯。”
說罷,她便把衣袖從顧清荷的手中抽出來,帶著春水繼續往前走。
春水跟在她的身后,憂心忡忡的問她“小姐,魏國的國師是世子,他會不會”
“會不會報復您”這幾個字春水沒有說出口。
顧梨棠停了下來,輕聲道“會。”
一個天生沒有情絲的人,不知什么是善惡,也沒有人教他如何區分善惡,在感覺到不符合自己的心意時,都會默默的將其記下來,日后只要有機會可以報復,便會用盡全力報復對方。
她那日將箭射向了他,便代表著她和他站在了對立面上,注定只能成為敵人,不是她死就是他活,再也沒有別的道路可以選擇。
云國與魏國的這一場戰爭一直從六月打到了十二月。
漫天風雪,掩蓋了這世間的一切。顧梨棠坐在玉梨院的長廊下,她正坐在桌邊飲茶。
顧溫瑜進來時便看見顧梨棠安靜坐著的這么一副場景,自打他受傷回到京城之后,他們姐弟只見就鮮少的見面。
即便是見面,也是顧梨棠去瑜光院為他診脈。
他記憶中那個病弱的姐姐似乎不見了,他現在很少能夠從她的身上看到什么外露的情緒,好像是無論發生事情,顧梨棠都是一副冷靜平淡的模樣。
唯獨那天他從昏迷中醒來時,她眼里的喜悅之情無法掩藏,但是恢復的速度也依舊快得驚人。
此時此刻,安靜坐在長廊下飲茶的顧梨棠,顧溫瑜站在院門看著她的側面,她纖細修長的指尖捏著杯子,杯子里面的水在這寒冬臘月里,沒有一絲一毫的蒸騰熱氣,可見已是冷了許久。
她維持著茶杯舉在半空中的姿勢,久久未動,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可是顧溫瑜看了一眼,心卻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姐姐。”顧溫瑜站在門口輕喚了聲顧梨棠。
顧梨棠這才側頭,將舉著的茶杯放下,她的眼中籠著那迷茫的水霧,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她慢慢的將茶杯放下,看著顧溫瑜“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顧溫瑜踏著雪,慢慢的朝她走來“姐姐這是在想些什么呢”
“想這場戰爭嗎”
顧溫瑜伸手拿過桌上的茶杯,重新為她添了杯茶水。
顧梨棠沒有說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