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枕著手臂看著不遠處的琉璃燈盞,也沒有管床上的人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
她徑自的閉上眼睛,然而還沒有閉上多久,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顧梨棠先開眼睛,便看見面無表情的慕祺柯站在她的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視著她。
半年時間不見,青澀的少年如今眉梢氣質比之前更加的冷銳,那張精致漂亮的臉孔上平添了不少的肅殺之氣。
“顧梨棠,起來。”他冷冷的俯視這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少女,眼里的霜寒像是那寒冬臘月里結了冰的湖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
顧梨棠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微微發燙。
她掀開薄被,站起身來,看向慕祺柯“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她神情怪異的看著慕祺柯,她不明白這人怎么突然間就莫名其妙的生氣了,她見慕祺柯沒有說話,便有鞋遲疑的開口道“需要我伺候你更衣嗎”
他沒有說話,半晌,張開雙臂,眼眸含著霜冷冷的睨著她。
顧梨棠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走過去靠近他,伸手為他寬衣解帶。
顧梨棠沒有看他,動作麻利的將他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身著白色里衣的慕祺柯低頭看著快要鉆進他懷里的小姑娘。
顧梨棠的手往下動,但轉念又覺得不太對勁,她抬頭看向身前的少年,抿著唇問“你的裘衣裘褲”
她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他的胸膛,帶來一陣的灼燙酥麻感,慕祺柯輕輕地顫了顫身子。
顧梨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祺柯打斷“滾”
“哦。”
顧梨棠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往后退,她走向燈臺,拿起琉璃燈盞就要往寢殿外走。
她剛走了沒幾步,就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手腕,那手的主人冷聲道“你要去哪里”
顧梨棠頓珠腳步,慕祺柯繼續說“你是不是在生孤的氣”
顧梨棠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美麗的眸子里盛滿了大大的疑問。
慕祺柯看著她繼續道“你在為顧溫瑜的事情耿耿于懷,你甚至因為他想要殺了我。”
顧梨棠盯著他的眼睛看,她的薄唇緊緊的抿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冷淡道“是。”
他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說話的語調倏然就變高,握住顧梨棠的手緊了緊,面色森冷的像是下一秒就要過來掐死她。
顧梨棠道“溫瑜是我的嫡親弟弟,你派玄鳥前去打傷他,讓他的筋脈寸斷,丹田差點的爆炸破碎掉。如若不是我及時發現,如若不是我用我的血救他,他就死了”
“即便他要死他也應該是戰死在戰場上,而不是因為你動用玄鳥那種魔物去對付他”
慕祺柯冷聲開口“兵不厭詐,他打不過玄鳥那是他沒有本事再說了,他不是沒有死嗎”
顧梨棠靜靜的盯著他看,忽地就笑出了聲,“既然國師大人都說了兵不厭詐,那么成王敗寇也是如此,我將那一箭射向你也是如此的,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如此的耿耿于懷。所以,你可以松手,讓我安心的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