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預計的沒錯,趙駿馳約好了深夜在東郊裴建民的家具廠拿貨。
在酒店下榻的三天,他讓保鏢將酒店構造仔細考察了一番,晚上從外面回來后,在房內待到快十一點時,他們一行三人,從樓梯下到二樓,翻過一間雜物房的后窗,沿著水管下到地面,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酒店。
之后坐上事先約好的出租車,順利抵達東郊,在家具廠與裴建民見了面。
裴建民比他想得其實要忠誠許多,這兩年跟著對方賺得也算盆滿缽滿,如今能親眼見到這位從京城來的粗大腿,別提多興奮,拉著人要把酒言歡。
而對于趙駿馳來說,如不是迫不得已,才不會跟這些人有任何接觸,能和顏悅色地拒絕已經實屬難得“不用了,我們得馬上離開云江,還請裴老板給我們一輛車。”
裴建民知道這些大人物都很神秘,也不挽留,趕緊給他安排了一輛車。
趙駿馳將兩箱名表和珠寶裝上后備箱,在裴建民畢恭畢敬與他告別時,他忽然什么似的,隨口問“對了,我之前讓你查的那四人,還是沒消息嗎”
裴建民苦著臉道“不瞞趙總,該查的我都查了,嫌疑人員挖出了好幾波,可都不是,那幾個人跟人間蒸發一樣,半點消息都沒有,我懷疑他們早不在云江。”
趙駿馳點點頭,沒有多問“總之你繼續查,不要放過任何線索。”
“誒,一定的。”
“行,走了。”趙駿馳搖上窗戶,吩咐保鏢開車。
車子開出家具廠,沒入云江的夜色。
趙駿馳今天一直心神不寧,或者說,從踏上云江飛機時,就一直有股不好的預感在他腦子里盤旋。他必須馬上離開這座陌生城市,回到自己熟悉的京城,才能有安全感。
好在,一路暢通無阻,車子順利地由東往北,踏上通往臨市的那條柏油路。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不到二十分鐘,警察就找到家具廠,當場繳獲家具廠倉庫的大量走私煙酒,也逮捕了還沒離開的裴建民。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沿途一道道路標閃過,趙駿馳這幾天研究過地圖,明白馬上就要開出云江。他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凌晨一點,心頭暗暗舒了口氣。
只是那口舒出的氣還沒落地,原本在疾馳的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車內幾個人狠狠一晃。孫新文更是因為受傷的手被撞到,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車子穩定后,趙駿馳回神,朝開車的保鏢怒道“干嗎呢”
保鏢回道“趙總,前面路上橫了一輛車。”
趙駿馳抬頭朝前方看去,果然見到一輛小面包車橫在路中央,他眉頭微蹙,心說不會遇到什么土匪路霸吧。
他想了想道“你下去看看什么情況,當心點,小心有什么埋伏。”
話是這么說,他其實并不太為自己這位保鏢擔心,這是從特種部隊出來的精英,一個人打五六個沒問題,應付危機也是一把好手。
保鏢拿了把軍刺,開門下了車。
孫新文扶著手,湊過來忐忑道“趙總,不會有問題吧”
趙駿馳心浮氣躁,懶得理他。
雖然不懷疑保鏢的實力,但他也明白事出蹊蹺。云江是省會城市,不是蠻夷之地,這幾年警方作風雷厲風行,照說路匪情況不嚴重,就算有,怎么就自己恰好遇上
想到后備箱里的貨,他不由得緊張起來。
而此時,孫新文又一驚一乍道“灰色面包車之前李龍那修配廠的四個人,不就是灰色面包車”
趙駿馳心頭一震,不好的預感達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