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客觀事實。”
陸寧默默看著兩人互掐,好笑地搖搖頭。
因為怕三胖不好受,明明在陌生城市找到搶劫的飛車黨,就是大海撈針,但周家遇為了讓他好受,還是花了一天時間裝模作樣找人。
但兩人也隨時隨地能掐起來,這大概就是真朋友吧。
眼見三胖惱羞成怒要含水噴人,陸寧趕緊將兩人拉開“行了,吃完了我們就走。”
三胖這才將嘴里的水吞下去。
這會兒已經八點,即使是夏天,天也黑得差不多。路上人依舊很多,除了他們聽不懂的粵語,也有著普通話和各中方言夾在其中。
路上車水馬龍,時不時有摩托的轟鳴一駛而過。
三胖大概是被昨天的飛車黨弄出了應激障礙,只要有摩托車從身旁駛過,他就會先胖軀一震,然后朝離去的摩托車,猛啐一口。
陸寧懷疑這事要真不了了之,日后只怕會成為鄭光榮的一塊心病。未來娛樂圈大佬,因為少時被飛車黨打劫,留下心理障礙,怎么想都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三萬塊確實是一筆巨款,三胖和周家遇還是有本事賺錢的年輕人,這要是換做普通人,那當真是滅頂之災。
路過一棟嶄新的寫字樓時,三人的目光,齊齊被樓前停的一輛賓利車吸引。
男孩子都喜歡這些玩意兒,三胖自打考了駕照,一邊開著二手小面包,一邊孜孜不倦地研究車子,對各類豪車爛熟于心。他在云江都沒親眼見過賓利,這會兒看到一輛,頓時睜大了他渴望的眼睛。
周家遇也頗有些好奇,忍不住朝那車子多看了幾眼。
只有陸寧,注意力很快就從車子轉移到車子旁邊的人。燈光下,那男人穿著一件筆挺的白襯衣,頭發梳得整整齊齊,一手提著一個公文包,一手拎著一個磚頭似的黑色手機,渾身上下有著一股養尊處優的貴氣,想來是個什么大老板。
穿著黑西裝的司機,走到后排,彬彬有禮替男人將車門打開。
然而就在男人正要彎身鉆進車內時,一輛疾馳的摩托車,忽然躥上人行道,從賓利車旁呼嘯而過。摩托車后座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男人手中的公文包和手機奪走。
與昨晚搶三胖的飛車黨套路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男人幾乎是在被搶的那一剎那,立馬就松了手。
大概有錢人更加惜命。
與此同時,在轟鳴的摩托車從三人身旁劃過時,原本走在前面的三胖,怒爆一句粗口,肥胖的身軀,像個肉彈一樣,以一中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原地彈出兩米。
砰的一聲,飛馳的摩托車躲閃不及,被體重一百八的胖少年成功撞倒在地。
但兩個飛車黨反應很快,幾乎是立馬爬起來,一個人扶摩托,一個抽出锃亮的匕首,兇神惡煞地要朝倒在地上呼痛的三胖刺去。
三胖這不管不顧地一撞,純粹是出于昨晚應激障礙的本能反應。雖然將車子撞到,自己也倒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身。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好在,周家遇和陸寧反應很快,在那匕首刺中三胖之前,兩人跑上來,齊齊伸腳,將人踹飛。
周家遇沒那么在乎錢,一來是因為爺爺過世,不再需要高昂醫藥費。二來是這半年來,砂場施工隊都是三胖和大軍在管。他沒花力氣,當然也就不如三胖心疼。
但這錢都是自己好兄弟賺的血汗錢,他不心疼錢,也要心疼兄弟,表現得不在意,不過是不想讓三胖更難過。
這會兒遇到飛車黨,盡管不是昨天那倆人,但足夠他將怒氣狠狠發泄出來。
這兩個飛車黨,個子都不高,身材干瘦。
那被踹倒的男人,還沒爬起來,握著刀的手,已經被周家遇狠狠踩住,然后一把拎住對方的衣領子,堅硬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朝對方落下。
周家遇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放在北方,也算得上大高個,何況在南方。對上一米六多的瘦小男子,簡直像是大人拎著個孩子,老鷹抓著小雞,完全就不在一個級別,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陸寧見自己不用幫忙,又瞥見那攔扶起車子的男人,準備獨自遁逃。飛快沖上去,一腳將人從背后踹倒,揪住后脖領連揍兩拳。
他力氣不如周家遇和三胖,但知道打哪兒沒生命危險,又能立馬癱軟無力反抗。何況他對這些飛車黨也是恨之入骨,手下一點沒留情。
果不其然,兩拳過頭,手中的人便軟軟倒在地上直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