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清晨,萊伊在群里發了消息,表明自己已經重新買了一個手機。
鑒于目前蘇格蘭應該與萊伊形影不離,所以毋庸置疑,萊伊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的討論組里面發消息是在隱晦地表達對我的感謝感謝我令他不必獨自一人承擔工作上的損失。
我覺得他感謝得還是太早了。
正如我昨天所想,萊伊可不止有一份工作。都是工作單位,可不能因為其中一家要早入職就偏心于它。黑衣組織絕對不值得擁有這份偏愛。
我萊伊,千萬不要忘記你除了在牛郎店里面當牛郎還在其他地方有其他職務。
雖然我沒有直接點明黑衣組織,但萊伊身上統共也只有兩份工作,排除掉牛郎店,他不需要多思考就知道我是在指黑衣組織。
過了一會兒,萊伊回了我一個“嗯”字。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它代表了萊伊已經明白了我的期許,也代表著組織的資金終究無法逃過此劫。
只許資本家剝削我們,卻不許我們利用法律武器維護自身利益這種事,我絕對不允許
雖然跟組織談法律聽著有些好笑,畢竟組織本身就是漠視世界各國法律的黑暗機構。但是有一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人去做,不然只可能一點好的改變都沒有。
真是偉大的想法。
如果忽略這次真正做這件事的是被我推出去的萊伊的話。
當然,我并沒有害萊伊的想法。畢竟萊伊讓組織報銷他的手機費,組織絕對會非常豪爽地將錢打倒他的卡上。對于能夠完美完成任務的有代號成員,組織向來很大方。
況且,不管是萊伊,還是背后推動著這一切發生的我,都沒有光明正大地扛著維護法律的旗子去做這件事。尤其是思想還沒有得到解放的萊伊,他可能真的就是單純地不想自己利益受到損失。
想到這,我突然很想念遠在日本的明美。
如果是跟她交流,至少在這個問題上,我不需要對她進行任何的隱瞞。還可以高高興興、手舞足蹈地將我的“大計”用炫耀自我的口氣說出口。
至少我身邊還是有人能夠理解我那與所處環境完全不符的想法。
不過有時我也會后悔讓明美明白了真正正確的東西是什么,因為人越清醒,在無力改變現狀時就會更痛苦。
明美沒有跟我說,但她的一個眼神我都能讀懂,更何況她臉上那么明顯的苦澀。
她想帶志保脫離組織,還想帶志保去她們兩個從未去過的華夏。或許是短暫的旅游一段時間,或許是長久地居住下去,但總之,她想去切切實實地接觸我所描述的那個組織勢力無法觸及的和平國度。
如果單是明美一個人,我絕對有辦法將明美送出去,華夏的簽證也可以拜托作為盟友的赤司通過合法途徑搞定。但已經獲得雪莉代號并開始進行他們父母研究的志保,我光是從研究室將她偷出來都很困難。
畢竟那款藥,是整個組織最重視的東西。
明美、志保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煩惱的事情遠不止此,我原以為在貝爾摩德完成任務歸來前,我都可以一直待在她的別墅里,依靠她先前駕車去超市采購的非常非常多的食材生活。
但顯然,組織深諳利益最大化之道,他們并不認為頒獎禮過后莎朗還有什么重要的場合需要出席。于是,在中午時分,就給我派發了新的任務。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休息時間在哪里。
就算是996還經常加班的工作,也規定了正常下班的時間,加班也知道自己加班了多久。
我們這個呢,干脆就是將工作和休息完全混雜在了一起,不分彼此。只要像現在,組織多想起我一點,我就全日無休了。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么個休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