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黃瀨怎么說也是認識了好幾年,雖然我想表達的意思有些長,但只要他能看出我眼神中透露出的幸災樂禍,我覺得他基本上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而且就算他猜不中,他也可以從其他地方知曉。
蘇格蘭已經開始向他的同事們介紹起了我的身份。
按照力的相對性,呸,是身份的相應性原則,在我是蘇格蘭的未婚妻的時候,我的未婚夫也只可能是蘇格蘭。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我腳踏十幾條船。這么一來蘇格蘭的未婚妻可能只有我一個人,但我的未婚夫絕不會僅限于一瓶蘇格蘭威士忌。
只是外人一般也不會這么猜測,所以黃瀨肯定已經知道我的未婚夫就是他面前這位性別為男的人士。
他應該會這么以為吧
我對黃瀨的腦回路,或者是我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經不抱有期望了。
“這位就是千佳的好朋友吧,我是千佳的未婚夫綠川楓。沒想到今天能在吃飯的地方碰見你們,還真是有緣。”
介紹完我的身份后,蘇格蘭也不可能忽視我身邊的黃瀨,主動向他伸出了手。
黃瀨也友好地回握住了他的手,身上有著一種社會人的游刃有余,一點也看不出剛才他還在那里傻傻地追問我未婚夫的性別。
“我叫黃瀨涼太,是島石的初中同學。今天聽說島石訂婚的消息還嚇了一跳,不過看到綠川君的時候就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早就選擇訂婚。”
因為你長得還是比較符合島石的審美。
我明白了黃瀨的未盡之意。
八個人聚在過道上,一小會兒還好,站久了那就是阻礙其他人通行。
“我們先去前臺把賬結了,之后再邊走邊聊怎么樣”跟蘇格蘭一起的樺倉太郎提醒到。
“前輩說得沒錯。”
我輕輕一笑,按照蘇格蘭那邊的輩分關系稱呼樺倉太郎。很自然地將剛才還跟我在一起聊得很開心的黃瀨拋下,親昵地挽住了蘇格蘭的胳膊,跟他一起走去前臺將我們這兩邊的賬結了。
雖然依照我的數學能力,在結賬之前就已經根據桌子上點的菜自己心算出了要交的錢。但真正到腰交錢的時候,心還是跟著痛了許久。
瞟了一眼蘇格蘭那邊的賬單,才堪堪止住。雖然兩個人的賬單跟六個人的賬單比,本來就是一個不怎么公平的比拼。
在我拿出錢包的時候,蘇格蘭突然對著我感慨了一句“你跟黃瀨君的關系真的很好呢。”
黃瀨他們幾個在門外等我們,現在前臺這里,也就只有我、蘇格蘭和一位收錢的小姐姐。
“你絕對聽到了吧,我跟涼太之前的對話。你具體從哪里開始聽的”我將錢數清交給了收錢的小姐姐,在等待她找零的時候歪著頭,略帶兩分涼薄地看著蘇格蘭。
我覺得自己多少有些領會到洪世賢的精髓了。
蘇格蘭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冷靜地反問我“具體從哪里聽的這重要嗎”
“這當然重要了,這關系到我該怎么解釋。”我抓住了蘇格蘭的肩膀,拉近了同他的距離。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如果我不回答這個問題,你在不清楚的時候會怎么解釋。”蘇格蘭對我笑了笑,雖然還是跟往日無任何差別的笑容,但莫名讓我覺得他身上有著比平常強的攻擊力。
“那我就不解釋了,你愛怎么想就這么想吧。”當我真想解釋一樣。
不知我破罐子破摔的姿態哪里取悅到了蘇格蘭,他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當然,聲音并不算大。
“在你們最開始坐下點餐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笑完,蘇格蘭回答了我先前的問題。
看在蘇格蘭最后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的份上,我就不問他剛才為何笑出聲的事情了。
只是從最開始就注意到了啊,這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麻煩。
好在負責收錢的小姐姐終于將要退給我的零錢找好,我可以趁著將錢放進錢包的時候,好好構思構思語言,該怎么跟蘇格蘭解釋這一切。
“不管你信不信,我這些話都一定要跟你說。”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將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公之于眾一般,心懷忐忑。
蘇格蘭點了點頭“你說,我會認真聽。”
“我的好朋友,就是剛才你見到的那個人,不要看他外表風光,很受歡迎,但他其實”我猛地扭過頭,再次背對蘇格蘭,不忍同他直視著說出這個秘密,“他其實一直分不清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