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在我們這一塑料團隊中,我現在最覺得對不起的人是誰。
那絕對不是一直忍受著我所有缺點還不發一言的蘇格蘭,也不是忍都不忍直接指出我的缺點與我batte的波本。而是明明我嘴上說著愛他,實際上完全不顧他利益的萊伊。
我承認,事實上我連短暫地愛他一秒都沒有過。
不過沒有辦法,那本日記的內容現在這個上也只有波本能告訴我,說是有市無價也沒有錯。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既不怎么侵犯我自身的利益,又能與波本達成交易的選項,我當然只有毫不猶豫地選擇它啊
但無論我在心中如何告訴自己,這是必要的犧牲,這是為了光明美好的未來,我對萊伊的愧疚之情都無法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在波本將部分日記的內容交給我之后,我心中的這份愧疚之情達到了頂峰。
波本的心就跟他的外表一樣黑,我就不應該將他當成我的交易伙伴
看看萊伊,雖然先前去非洲被紫外線殘害了,但現在已經恢復如常了。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無論外界如何待他,他都依舊堅守著他的那顆本心。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形容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好不容易能夠享受周末卻因為水管壞了不得不當水管修理工的蘇格蘭說“蘇格蘭,如果你真想在組織里面交一個同性好友,就選擇萊伊吧。在我們這個團隊中,他無疑是個正直的人。”
蘇格蘭拿著鉗子的手突然頓住了,遲疑地重復了一遍我對萊伊的形容詞“正直”
“啊,我當然不是在暗指你不是一個正直的人。”我察覺到自己先前所說話中的歧義,“你絕對是一個正直的人,我也絕對是一個正直的人。但不湊巧,我們這個四人團隊中偏生有波本這么一個完全跟正直扯不上關系的人。”
聽完我的解釋,蘇格蘭開始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瑪麗你明明知道,我在意的從來不是自己是不是一個正直的人事實上我完全不能跟這兩個字扯上關系。”
“波本的心黑就跟章魚噴出的墨汁的程度不相上下。請相信,在他作為糟糕對照組的情況下,無論誰都可以驕傲地聲稱自己是正直之人。”我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湊近了些,看看這根給我們帶來額外工作量的水管目前的“治療”效果。
“我不知道波本的心是不是跟章魚噴出的墨汁一樣黑,也沒有任何替他說情的立場。但是,我想萊伊應該不會喜歡你對他的這份夸贊。”
蘇格蘭往旁邊移了移,為我留出了更大的空間,我見狀,干脆地蹲在了他身邊。
“雖然我也知道普價值觀上的美好品德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你總不可能讓我用完全相反的詞語去描述萊伊。那些在我這里可基本上都是波本專屬。”
所以這個夸贊難度真的有點高了。
這大概就是組織成員的無奈吧。
“這倒也是。”前一秒蘇格蘭還在無奈贊同我的說法,后一秒就畫風突變,從我手上奪過了鉗子,“當監工可以,不過你就不要親自動手了。”
雖然語氣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我分明聽出了一股不由分說的意味。
我難得被蘇格蘭整無語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上趕著被監督被“奴役”嗎
“我也會修水管。”
“但是這根水管只需要一個人就能解決,沒有必要投入更多的人力。”迎上我幽怨的目光,蘇格蘭毫無退縮之意,“冰箱中間那層放著我今天剛買回來的冰淇淋,不過一天只能吃一份。”
“想讓我轉移注意力的話,最好給出更大的蛋糕哦。”我真誠地向蘇格蘭提出建議。
這里的蛋糕,指的當然是對每天可食用的冰淇淋數量沒有限制。即使有限制,也不要一天一份,這也太寒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