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稍縱即逝,必須要立刻行動。
因此赤井秀一在探查賬目發現漏洞之時,便決定要飛到英國,親自處理此事。
他當然知道自己瞞著團隊中的其他人私自行動,勢必會引起他們的不瞞。
但是赤井秀一又不是為了交朋友才潛入的黑衣組織,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進一步獲得組織的重視和信任。
為了換取這些,犧牲掉一部分人際關系,是一筆不虧的交易。而當這份人際關系具體到瑪麗蘇格蘭和波本身上的時候,這場交易又再次演變成了一場無比劃算的交易。
他們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瑪麗和波本不對付了那么久,可當波本拿出了足夠的誠意與瑪麗合作的時候,瑪麗還不是暫時將曾經的厭惡擺在一旁,與波本統一戰線。
所以赤井秀一并不覺得自己的這種做法會讓自己損失未來可能的合作伙伴,相反,向他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才能在未來的合作中占據更有利的地位。
不過瑪麗那邊還是要鄭重道歉才行。
考慮到瑪麗一直努力同他建立表面的曖昧關系,赤井秀一判斷即使他不在瑪麗面前進行道歉表演,瑪麗自己也會在最后表演一場“他傷害了我我卻堅強地繼續喜歡著他”的戲碼。但在這部戲碼上演之前,他本人肯定也會遭受瑪麗的攻擊。
雖然可以承受,但完全沒有必要。
赤井秀一一邊思索著回到日本后可能會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案,一邊拉著行李箱走到大廳的時候,意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諸星君”
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瑪麗正踮著腳,激動地朝他揮著手。
在與瑪麗視線相交的第一秒,赤井秀一就自動切換到了萊伊單獨面對瑪麗的模式。但這只是臥底后的一種條件反射,事實上他完全不知道瑪麗為什么會來接機,更不知道瑪麗為什么會這么高興。
在他的預設中,如果他不主動出擊,那他們兩個人的下次見面應該是因為任務不得不集合的時候才對。而在那個時候,瑪麗即使不大聲痛斥他的行徑無恥,也會冷著張臉。總之,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場景。
“去英國待了這么久,胃一定很難受吧。不過沒關系,現在你回來了,你可以吃正常人吃的食物了”瑪麗伸出手提了一下他的行李箱,臉上的笑容褪去,轉而是驚訝與同情,“這么重的行李箱怎么可以讓一個疲憊的旅者來提,放心交給我吧。”
這并不是放不放心的問題,而是行李箱根本不是被提著走而是依靠四個小輪子被人輕松推著走的問題。
赤井秀一并沒有將自己十分無語的心理活動通過嘴巴傳遞給瑪麗,他依照對方的邏輯拒絕道“這么重的行李箱也不應該給辛苦的接機者。”
“接機才不辛苦呢,你是在鄙視我的體力嗎”
“我所指的并不單單只是接機本身,你最近經常跟波本一起去執行任務吧”
“啊,那確實挺辛苦的。”瑪麗偏了偏頭,“不過我還是比不上你,我唯一需要對抗的就是波本,但是你可是在跟整個英國對抗啊”
整個英國是指食物嗎
下一秒,赤井秀一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去了英國一趟,頭發沒掉幾根真的是太好了,我之前還在擔心你會不會禿頭呢。”瑪麗用好奇地眼神打量赤井秀一的頭頂,“是針織帽的作用嗎”
赤井秀一倒是從來就沒有與頭發相關的困擾,因此他的關注點落在了針織帽上。
他想到了波本發到他郵箱里面的那段音頻。
他沒有刻意記下全部內容,但有些“奇怪”的評價只需要聽過那么一次就無法從記憶中抹去。
例如那句“萊伊是個除了營養不良皮膚白到跟吸血鬼一樣詭異無論刮風下雨都戴著他那頂老土的黑色針織帽以外是個其他地方都能勉勉強強讓人忍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