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報告分為三步進行。
第一步,我這個有著失敗經驗的老師一邊進行教學一邊寫出一份完成的報告。
第二步,將我完成的報告交給三位被失敗沉重打擊到的新人學習,并非常民主地向他們詢問修改意見。
第三步,撕下民主的外衣,暴露出自己的本質,拒絕進行任何修改,直接將我的報告發到組織郵箱。
“大功告成了”
開心地大聲說完后,我一秒倒在了沙發上,仿佛全身的骨頭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波本故意拿著枕頭推了推我,向我宣告主權“這,是我的位置。”
“誰叫你要搶我的手機。”我沖波本做了一個鬼臉,“最后既沒有在我向組織發郵件前抓住我,又丟失了自己原本的位置,還不是怪你自己。”
波本駭人的笑容就沒有消下去過一點“問題難道不在于你自己嗎一開始擺出一副溫柔耐心的好老師模樣,我都快誤以為你要改邪歸正了,結果最后又將我們三個想的修改內容全部一票否定。真有你的,瑪麗。”
波本繼續用枕頭對我進行攻擊,我也不甘示弱,從背后拿了兩個新的枕頭對他施展左右夾擊戰略。
“在偷懶將工作推給別人的時候你們就應該做好這個準備。社會是殘酷的,如果連這些都受不了,還是哭著找媽媽吧,波本小朋友”
“因為頭發短了一截就哭哭啼啼的人沒有資格這么說,哭著找媽媽幫自己梳頭發吧”
“誰會為了頭發哭哭啼啼啊。”我矢口否認,論顛倒黑白我稱第二也很少有人敢稱第一,“哦,你這么說該不會因為你就是那個每天為頭發少了一根短了一截而哭泣的人吧,害怕禿頭的波本君。”
然后我跟波本開始就“誰才是那個會禿頭的人”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爭論。
再然后我們發現萊伊和蘇格蘭已經吃完了我為他們帶回的全素晚餐。
波目前唯一一個沒有吃晚餐本“我在這里為你們鳴不平進行抗議,你們兩個就這么對我”
萊伊拿起紙巾淡定擦拭嘴角,這一刻他的形象跟英國貴族老爺重合了。
我指的是萊伊的姿態和氣質,而不是指我帶回來的飯菜跟英國菜一樣。
“不要帶上我跟蘇格蘭,我們兩個完全沒有意見。”
蘇格蘭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歉意,不過也只有一絲,他說“瑪麗一個人完成的報告并沒有問題。”
因為蘇格蘭和萊伊的發言,我跟波本在沒有溝通的前提下默契休戰了。
不過我手上仍拿著作為武器的枕頭,防止波本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波本,目含同情地問“慘遭背刺的感覺怎么樣”
“跟你頭發短了一截的痛差不多。”
波本不愧是波本,即使被其他兩瓶威士忌拋棄了,在回答我提出的問題時,依舊堅強地給我挖坑。
如果我承認頭發短了一截是劇痛,那么波本就可以借此狠狠地嘲笑我。如果我表示頭發短了一截就跟不小心撞了門一樣,那么他就可以說無所謂地表示自己也沒什么。
現在雖然明面上是我占據了主動權,但實際上我完全是被動的。
我花了兩秒鐘想清楚波本的意圖,又花了兩秒鐘思考了自己該怎么應對比較好。
“啪啪啪”我送出一陣歡快的掌聲,并大叫“好”
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蘊含了多種意思。
真要做閱讀理解,光是將我的國文實力發揮出一半,就能寫出六七條不同的含義。
我就看波本要怎么理解,又要怎么回答。
我看著波本緩緩張開嘴巴,等待著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