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體組織成員都知道血腥瑪麗榮獲“叛徒萊伊的真女朋友”稱號之前,我率先迎來了組織最冷血最無情的殺手琴酒的審問。
“兩次,你兩次都讓臥底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傳遞消息。”琴酒的面色不善,但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無比平靜,為不見天日的審訊室平添了幾分陰冷。
我的右手被手銬死死地拷在了墻上,雖然還保留著左手自由,但到底不便。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我完全收起了偷襲琴酒將他敲暈的想法,同樣平靜地糾正琴酒的說法。
“事先聲明,在經蘇格蘭叛變一事后,我已經完全提高了警惕,沒有讓萊伊同我同住。而且因為要完成不同任務,我們兩個也經常一兩周見不了一次面。所以,你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傳遞消息是完全不成立的。”
“呵。”琴酒完全沒有真情實感地笑了一下,“希望你死亡的那一刻也能這么平靜。”
我頗為懇切地對琴酒說“這我還真不能保證,畢竟現在的我暫時應該是死不了吧。而未來的事,誰都說不定,不是嗎”
“你還真是自信。”
琴酒熟練地拿出一根煙點上,香煙上的火花構成了我眼前唯一的亮色。
但我完全無法對此生出一絲高興,畢竟我又不是抖,對討厭的人直接吹我一臉的煙只能出現厭煩等負面情緒。
屏住呼吸,待煙稍微散去一些后我才道“這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對組織的忠心從愛爾蘭到契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
實際上我仰仗的絕對不可能是虛無縹緲的忠心。
我手上也有著幾個能夠暫且保命的護身符,即便事情真的糟糕到我非死不可的地步,我也能爭取出逃跑時間。
更何況僅僅只是其他人的叛逃,中間的操作余地可是大的很。
琴酒抽著煙說“忠心沒有能力就算有忠心也依然是組織里面要鏟除的廢物。”
“我如果都算沒有能力,那組織里面就沒有幾個有能力的人了。”
說白了,不管在哪個領域能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都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只能成為金字塔的底端和中間的組成部分。
“有能力卻沒有看穿萊伊臥底的身份,你該不會是因為可笑的愛情刻意裝聾作啞吧”
“琴酒,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呢”我皺著眉頭,一副完全無法理解琴酒的模樣,“升職加薪可比動不動氣死人的男朋友重要多了,尤其是那位男朋友還藏著能將我的職業生涯葬送的秘密。”
琴酒將煙扔到了身后,即便我清楚地知道這附近空空曠曠完全沒有什么易燃物,但習慣使然,我還是很想踩兩下煙頭直至它的火花完全消失。
不過自由受限,活動范圍只有一丁丁點的我顯然不可能走過去,所以也只能強壓著心中的不愉快,聆聽琴酒的下一句話。
琴酒冷冷地說“情報人員都很會演戲。”
“比起你這種每天開著同一輛車,出去任何地方都不怎么做偽裝的行動人員來說,我們情報人員確實很會演。當然,我剛才跟你所說的話語全都發自肺腑。”在嗆了琴酒一句后,我還是不得不向他示弱。社畜的悲哀,在這一刻被我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貝爾摩德在那位大人面前為你求情,我根本不會給你說出這些話的機會。”
“你怎么知道不是貝爾摩德揣摩到了那位大人的心意,所以才為我求情的呢。”
琴酒口中將我視作死物的口氣讓人忍不住又嗆了他一句。
琴酒不以為然“你身上又有哪一點值得那位大人要你活呢”
我低頭沉思了片刻,再度抬起頭時我已經得出了非常明確的答案“我的美貌。”
“呵。”
琴酒冷哼,對我的答案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