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但當憂姬在坐穩身子、抱住明王的腰時,里君還是開始翻騰起來,它的心音傳達到憂姬的耳中好狡猾憂姬不要和他坐在一起,不要看著他,嗚
憂姬立即溫柔地安撫,而等到她終于壓住里君時,明王卻已經動身,馬匹一個劇烈的顛簸,隨后就朝著大門便向利箭一般奔出。
天元剛上馬“你們別跑那么快啊,等等我”
“我們不等天元君嗎”憂姬差一點就要被顛下去,她只好抱緊了明王的腰,而在便捷透氣的衣料下,少年身軀緊繃,肌肉僵硬。
“你少管”明王前傾著身體,呼吸逐漸急促,“反正他會追上來的,祓除妖物和完成任務更重要。”
憂姬一愣,她和這少年差不多高,在這個距離上,她剛好能清晰地看到他染紅的耳郭。
原來如此,是不好意思了吧習慣了獨來獨往,從未和人同乘的陰陽師,突然就要和陌生人肢體接觸了
憂姬突然就有些不合時宜地想笑。
說起來菅原明王的年齡也不大,應該和惠差不多。
還是個半大孩子呢。
“我們到了”天元笑嘻嘻地翻身下馬,“馬兒就先寄存在這里,不要讓戰斗波及到它們明王你帶人的技術很不錯嘛。”
明王冷颼颼地瞪了天元一眼,按慣例安置馬匹。
憂姬跳下馬,有些不適應地走了幾步,這一路的顛簸遠比她想象的要折磨人,除了初次騎馬的不習慣外,安撫里君也不是一項容易的工作,能順利抵達目的地還是很令人開心的。
這里是京城的邊緣,暫時管理馬匹的場所也是菅原氏正在經營的產業,但這一片區域格外貧瘠,再往外走就是比較荒蕪的區域,不會有人幫他們看顧馬匹。
“這里都是貧民居住的地方。”天元小聲地對憂姬道,“野地里還有零零散散的亂葬崗,葬的還不只是造不起墳地的貧民,還有那些來自大家族的奴仆總之,這一片地方很容易養出妖怪,再加上和山林接壤,外來的臟東西也不少。”
按照憂姬的理解,這個時代人們所說的“妖怪”可以等同于詛咒,人群匯集的地方就容易誕生咒靈,假如再涉及墓地和死亡,人們的情緒波動就更劇烈了。
“再有和這里差不多的地方就是內宅后院乃至天皇御所了。”天元大約是想笑,但他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不過宮內養了不少陰陽師,總是能保證大人們平安無事的。”
憂姬隨著兩人往城外走去,越是往前就越是心情沉重,住在這里的居民和她在城內見過的截然不同,他們的衣著要更加簡陋,神情也帶著幾分麻木,住在破漏低矮的房屋中,幾乎見不到上了年紀的老人。
路徑的盡頭就是亂葬崗了,天元開始布置結界以顯出咒靈的痕跡,他和明王的配合得十分默契,很快就劃定了邊界。
這片占地不小的墳場中確實活躍著許多咒靈,它們大多只有三四級的實力,而且都很喜歡待在一個地方不動,這樣的詛咒密度是憂姬生平僅見,它們漫無目的地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這層層腐土之下堆疊了多少具尸骸。
憂姬抽出五條悟給她的咒具刀,深吸一口氣,跟著兩人清剿起“妖怪”來。
在祓除咒靈的過程中三人都保持著沉默,憂姬也總算是旁觀了一次明王使用的咒術,他的咒力依托在“羂索”上,能夠直接作用于咒靈,在操作時有些像是揮舞鞭子,但要比那更復雜,兼具了威力和束縛。
天元的結界能夠大幅度削弱詛咒的威力,三級詛咒也被壓得和四級無異,但即便有著如此出眾的輔助能力,天元仍然很熱衷于近身戰斗,充分體現了咒術師的良好美德。
祓除結束,結界被收起,三人原路返回,而直到此時,一直沉默的天元才又有了心情說笑“姬君,你怎么不用剛老爺子給你的刀我還沒見過它出鞘”
憂姬正走神,隨意找了個借口“我對那振刀還有些不熟悉,想要在練習后再使用。”
天元一邊折紙鶴一邊道“我還以為憂姬小姐的刀術也很厲害,不過剛才看下來還在正常水平中,真是讓人松了一口氣是不是啊明王”
明王中肯道“姬君用刀的姿態很標準,基礎很好,但不夠靈活。”
憂姬的刀術完全是跟著真希學來的,她在并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倒是在挨打上的心得很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