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的身軀是能夠無限恢復的,但咒力也有極限,里君還沒修復傷口,它墜落的頭顱就得到了再一次的利用,在那只詭異的大眼睛消失前,兩面宿儺把它塞進了肚子字面意思,他把咒靈的眼睛塞進了肚子上的嘴巴里,蘸著自己的血吃了下去。
這一回,那張口腔中響起的聲音變成了嘎吱嘎吱。
“里君”憂姬咬牙,強行回收了虛弱的里君,此時的她對咒靈來說不再是束縛,而是一種保護,受到重創的里君讓憂姬只能勉強維持冷靜,比起她本人的安危和兩面宿儺的死亡威脅,另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恐懼攥住了她的心神。
里君是會消失的不是成佛的解脫,而是被徹底祓除。
不可以,憂姬想,不可以誰都不可以,越過她傷害里君。
“不過是只沒有理智的野獸,就連味道都差勁透頂,而且還消化不掉,不過如此。”兩面宿儺按著胸口,那巨大的破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而在傷口被治愈后,他又若無其事地甩了甩胳膊,“那么,只剩你了。”
堅硬又丑陋的蚌殼已經被徹底打碎,只剩下被曝光在外的鮮美蚌肉。
是收獲的時刻了,兩面宿儺漫不經心地想。
除了美味之外,這個女人沒有什么特別的才能,不過就是妖怪的載體而已,也許她的身軀格外堅韌,所以才沒有被那種龐大的力量撐碎,但她也就是止步于反轉術式而已
乙骨憂姬的咒力突然就開始沸騰起來,以她為中心向外擴展,仿佛泉眼,亦或波濤,前浪推著后浪,震顫連接潮涌,在頃刻之間圈住了整片森林,這份力量沉重又肅穆,寧靜到了死寂的地步,像是傾覆的海洋。
憂姬橫刀在胸前,刀刃對準了兩面宿儺,在這一刻她回想起了與明王的多次練習,還有她那獨特的術式,能產生類似時間倒流的效果。
即便她仍舊沒有弄清楚術式的所有細節,但她知道它就流淌在她的身上,隨時隨地都在準備著尋找著出口。
可以使用出來嗎
就算是兩面宿儺,也無法阻擋錯位的時空間吧
面對兩面宿儺充滿了侵略性的姿態,憂姬的咒力變化就成為了最好的應答,而他也沒有打斷這一過程,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股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咒力將他包圍。
是領域展開嗎不,不完全是,只是有一個框架的模式而已,只有咒力的波動,毫無術式的影子。
但在這女人的咒力范圍內,還藏著什么別的東西
兩面宿儺有些新鮮的看著這種他沒見過的花樣,就像是看著垂死掙扎的蝴蝶亮出不同色彩的翅膀。
有趣。
這一次主動發起進攻的,竟然是憂姬。
仍然是刀術,仍然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其余動作,只有最熟練與最基礎的的進攻,一往無前,毫無矯飾。
熟練就意味著準確,意味著威力強,兩面宿儺是實力遠勝于東堂葵的對手,憂姬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使用鬼道來作為主要的戰斗方式,她選擇了最直接、且她掌握得最好的斬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