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夠了,這是什么東西。”兩面宿儺一把擦去臉上的血跡,暴躁地大吼,“把你的咒力到處涂抹,難道你以為這就是領域展開嗎”
憂姬像是沒聽到這句話,她自顧自地按著側肩,在心中計算著接下來的戰斗。
血液染紅了她的半邊白裙,反轉術式則在迅速地治療這巨大的創口。
算上里君所儲存的,她剩下的咒力只有以往的一半,再這樣消耗下去必輸無疑,不論在力量還是在咒力上,兩面宿儺都要比她更強,假如不是她的咒術特殊的話
“好好看清楚了,女人什么才是真正的領域展開”兩面宿儺吐掉口腔中的血液,他的四只眼睛一同盯著憂姬。
下一刻,他露出一個獰笑,他突然抬起上兩只手臂,雙手合十,憂姬眼睜睜地看著他做出了一個復雜的手印一種前所未有的顫栗逐漸攀上憂姬的身軀,她沒有預見的能力,但在此時此刻,她卻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那將是
憂姬沒有猶豫就撲上前去,豎刀劈斬劇烈的轟鳴響起,堅硬的咒具刀因此哀鳴,刀身上出現裂紋,下一刻,碎成齏粉。
“伏魔御廚子”
隨著兩面宿儺的狂放大笑,一尊架構森嚴的佛龕自他身后憑空升起,那是骨骼搭建的飛檐斗拱,牙齒構筑的門欄橫聯,骷髏堆積的地基臺階
那是無盡的血河噴涌而出,宿儺那黏膩腥苦的咒力瀉入了憂姬那寧靜深邃的海水,于是猩紅的殺戮污濁了湛藍的肅穆;那是遮天蔽日的陰影四面垂降,隔絕了現實,籠罩住虛幻,構筑著魔王的內心領土;那是深不見底的咒力,掩埋著無數的尸骨,甲殼的碎片和破損的羽毛漂浮在魔神的腳底。
這是由無數生靈性命堆積的領域,像是某種天災的具現化,看著這一幕,憂姬的瞳孔一陣收縮。
那將是,慘烈的
兩枚刀的虛影憑空出現,它們美麗極了,繁復的紋路被裝飾在雪亮的刀面上,鋒銳的刃口精致得像是藝術品,只可惜它們此刻一同在兩面宿儺的手中這魔神一樣的人類早已經甩掉了身上礙事的衣物,那身過分遒勁的肌理接連緊繃著鼓起,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揮斬蓄力,又仿佛對興奮和渴望的短暫忍耐。
“這才是真正的領域術式必然擊中,術式必然生效”
兩面宿儺大展著他的另外兩只手臂,面孔上表情猙獰又喜悅,腹部的嘴大張,像是在等待著落入其中的美味,他看著憂姬,猩紅的四只眼珠輪轉著“喂,你看到了吧能夠制作出食欲的刀,多次斬擊的解,一刀致命的捌,它們將帶來無休止的斬擊和絕望”
憂姬當然看到了。
那將是,慘烈的死亡,和
兩面宿儺舉起了雙刀,他的笑容在此刻稍微收斂了一些,竟然有了那么一點正常人的模樣,他盯著憂姬“女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憂姬拋開手中殘存的刀柄,輕聲道“乙骨憂姬。”
“乙骨憂姬我記住了。”宿儺的嘴角重新提起來,揚起詭異又丑陋的弧度,“啊啊乙骨憂姬,我決定了,我還是要把你攪成肉泥”
無形的刀鋒在這片死亡的領域中放肆地鋪展,它們沖著憂姬而來,沒有給她一丁點的反應時間,術式必然擊中,術式必然生效,狂躁的利刃在頃刻間肢解了憂姬的身軀,劇烈的痛楚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只留下和肉體一般支離破碎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