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片灰暗。
病房里只有睡眠燈,一切東西都顯得很朦朧,姜咻因為猛然起身而牽動了傷口,冷汗直流。
她咬牙忍著,看了眼時間,是凌晨三點。
那個詭異的夢讓姜咻心慌的不可自抑,她的眼淚無知覺的往下掉,很快就打濕了被單。
“怎么了”一旁守夜的丁呈舒被驚醒,打開了燈“傷口疼”
等借著燈光看見姜咻淚流滿面的樣子,丁呈舒愣住了“怎么哭了傷口很疼嗎你剛剛說什么”
姜咻剛剛醒的時候喊了什么,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沒有太聽清。
姜咻抬手捂住自己冷汗涔涔的額頭,喘息了一聲“沒什么,做了噩夢。”
丁呈舒又忍不住嘴賤“都多大了你,做個噩夢嚇成這樣”
姜咻看了他一眼,難得的沒有懟回去,只是茫然的道“我夢見他死了。”
“他誰”丁呈舒問。
“”姜咻說“一個很重要的人。”
丁呈舒想了想,道“夢都是反的,你別擔心,給他打個電話唄”
姜咻搖搖頭,又躺下了,“不了。”她知道,電話打出去,肯定也是沒有人接的。
但是今夜,是注定無眠了。
“爺爺”
傅沉寒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那是平白的聲音,他知道。
但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像是有一張純鐵打造的大網將他縛住,他不能動彈分毫。
剛剛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小姑娘哭的肝腸寸斷,傷心的不行,他心疼,想要哄哄她,可是剛剛一伸手,她就寸寸消失了。
姜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過的事
不然,怎么會來到他的夢里不停的哭呢。
該醒了。
該醒了。
傅沉寒忽然睜開了眼睛。
“爺”平白激動的幾乎破音,在傅沉寒醒來的那一瞬間,各種電子儀器的聲音響成了一片,平白大喊“寒爺醒了快來人”
很快,房間里就聚集了不少人,給傅沉寒做了各種檢查,小半個小時后才有人松口氣“生命體征平穩,沒有生命危險了。”
平白幾乎喜極而泣“太好了”
傅沉寒冷眼看著病房里的人,花白頭發的老總統站在床邊,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傅沉寒想要冷笑一下,但是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他醞釀了一下,沙啞的開口“平白”
“我在爺我在”平白立刻道。
“姜姜”傅沉寒道“她怎么了”
平白一愣,因為傅沉寒昏迷不醒的事情,他都沒有關注過外界的事情,更別提現在所處的地方也沒辦法打聽外面的事情。
“回京城。”傅沉寒說。
“你瘋了”總統怒道“你這才剛醒來,折騰什么17號基地里的醫療條件比京城醫院要好的多,你就在這里休養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