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哭的時候都是經不住哄的,要是沒人哄,一會兒就自己消停了,但是一旦有人哄了,就止不住心里的委屈,反而越哭越大聲,姜咻抓著傅沉寒的衣襟,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傅沉寒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淚,輕聲問“傷口疼不疼”
姜咻扁著嘴“疼”
傅沉寒輕聲道“叔叔抱你好不好”
姜咻并沒有發現傅沉寒身上的血腥氣,點點頭,傅沉寒笑了一下,眾目睽睽之下,在無數惡意的窺伺的目光中,彎腰將姜咻抱了起來。
記者們都驚呆了,明明知道這一幕很有爆點,但是愣是不敢舉起攝像機去拍攝,哪怕直播間的觀眾都在罵娘,他們也沒有那個膽量將鏡頭對準那個如同惡鬼一樣恐怖的男人。
殷緋打了個哭嗝,茫然的問“寒爺不是不管姜咻咻了嗎”
聞細辛皺眉“要是管的話肯定早就管了,怎么現在才出現不管了,先給丁叔叔打個電話,寒爺出現了,咻咻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了”
丁家一家人都因為避嫌而被禁止來現場。
秦映看著抱著姜咻一步步往法院里走的男人,拳頭攥緊,但是又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他出現了,起碼姜咻不會有事。
雖然會顯得自己很無能,但是只要姜咻平安就好。
傅沉寒腳步很穩,抱著姜咻進了法院,里面已經有人架好了拍攝器材,打算將這場代表著“正義”的審判直播給憤怒的民眾看,乍然見“兇手”竟然是被抱進來的,都愣住了,傅沉寒卻目不斜視,直接將姜咻帶到了被告席上,讓她坐在了椅子上,而后又嫌棄木凳子太硬,看向了旁邊的一個人“拿個軟墊來。”
那人并不認識傅沉寒,但是聽到男人冷冰冰的聲音,他愣了一下,而后趕緊去拿了一個軟綿綿的墊子,小心翼翼的道“給給您。”
傅沉寒沒什么表情的說了聲多謝,給姜咻墊在了凳子上,問她“怎么樣”
姜咻說“很軟。”
傅沉寒就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別怕,叔叔就在這里。”
姜咻揪著他的袖子“你真的不走嗎“
傅沉寒看著小姑娘執拗又干凈的眼神,心軟的化成了一灘水“不走。”
姜咻這才乖乖的松開手,像個小學生一樣端正筆直的坐在了椅子上。
傅沉寒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坐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上面的法官都懵逼了,看向黑著臉跟進來的衛己“衛處這”
衛己臉色非常不好,但是還是低聲道“你別管,是你惹不起的人。”
法官一愣。
早就聽說國安六處衛處長行事不羈,總統都敢懟上兩句,大法官剛接到消息說衛己要來現場的時候還頭疼怎么會是這么個刺頭,但是沒想到的是,刺頭挺安分,來了個不知根也不知底的另一個刺頭。
法官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但是終究是聽了衛己的話,眼觀鼻鼻觀心的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讓人肅清場地,想了想,又覺得哪里不妥,小心翼翼的問衛己“那這直播”
衛己看了傅沉寒一眼,“既然那位沒有說什么,那就繼續。”
法庭莊嚴,法官端坐,桂芳紅的父母親已然老態龍鐘,六七十歲的人了,頭發花白,半截身體已經入土,老兩口依偎著坐在原告席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