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發了高燒。
醫生看著房間里的一片狼藉,差點就把一句“禽獸”罵出口了,可是看見寒爺那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表情,她又一句話不敢說了,只能給姜咻檢查了一下,開了藥之后,又隱晦的提醒“病人現在身體情況很不好,所以還是節制一點。”
傅沉寒冷冷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醫生嘆口氣,也不敢多說,轉身離開了。
傅沉寒看著躺在床上還在昏睡中的少女,閉了閉眼睛,在她有些干涸的唇瓣上吻了吻,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姜姜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姜咻自然無法回答他。
傅沉寒在姜咻的床邊坐了很久,直到平白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才匆忙離開了。
臥室的門關上,姜咻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她早就醒了。
但是此時此刻,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疲憊讓她根本就想動,她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好像那里有什么引人注目的東西一般。
她的眼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寧愿這雙眼睛永遠都看不見了,就不用面對傅沉寒悲哀的表情。
傅沉寒明明是那樣驕傲的人,卻為了她幾乎將傲骨折盡。
姜咻抓緊被單,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還是要離開他啊。
你看看,他已經為了你放棄了多少。
你已經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傅沉寒本來以為姜咻醒來后又要鬧一場,但是她沒有。
她的態度甚至軟化了很多,不會再故意無視他了,有時候他問一些問題,她也會乖乖的回答,雖然沒有以往的親密無間,但是這態度的轉化已經足夠讓人欣喜了。
佟姨和柳姨都暗自松了口氣,覺得是姜咻終于想通了,雖說他們不明白這里面的曲折因果,但是看見兩人重歸于紅,終究是好事。
唯有傅沉寒,心頭一直籠罩著疑云。
他總有一種莫大的危險感,但是姜咻一天天的態度軟化,甚至愿意接受他的親吻和擁抱,又好像一切都在變好。
直到六月下旬,那天是個萬里無云的驕陽朗日,姜咻和殷緋聞細辛等人約了購物,下午出了門,但是在下午四點的時候,跟著姜咻的人給傅沉寒發了消息人不見了。
傅沉寒心頭的陰云終于撥云見日,他也終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的不安來自于哪里。
姜咻雖然看起來軟乎乎的,但是她真要倔起來,誰勸都沒有用,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惡化到如今的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一朝一夕之間改變態度
她只是蓄謀已久,想要離開他罷了。
傅沉寒看著車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冷漠的想。
這次我抓到你,一定要鎖起來。
這樣子,不管你愛誰,都沒有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