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盯著手里的手機,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站在窗戶邊上,看著遙遠的城市燈火,傅沉寒在的時候,這一切都是人世間的煙火味道,但是傅沉寒不在了,一切都顯得清冷凄慘起來,就好像是一出泛黃陳舊的啞劇,演員們衣衫破爛,樂器聲音喑啞,可是一切都還在上演,演出一個蒼白而破碎的明天。
姜咻靠在玻璃上,忽然有一種墜落感襲來,她忽然想,若是從這里掉下去,就能一了百了,該多好啊。
世人說,誰若九十七歲走,奈何橋上等三年,可惜你我都還沒有九十七,就已經經歷了這荒唐的生離死別,倒也是,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了。
姜咻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靜靜地滑落下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等到她的手背上滴上了一滴眼淚,她才茫然的擦了擦臉頰。
遠處的天空,月亮已經掛了上去,星子璀璨,她看著看著,喃喃道“你剛走這么幾天,我已經如此思念你,往后的幾十年,我又該如何度過呢”
當然是沒有人回答她的。
夜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縫兒里卷進來,帶著外面花園里清淡悠長的香,她聽著耳邊的蟬鳴蟲叫,蒼白的笑了一下“你等等我吧,叔叔。”
“我很快就來見你。”
傅懿書從國安離開的時候,看見外面停了一輛黑色的車,他原本沒有注意,直到看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他認識,那是景家的車牌號。
于是他在原地停住了腳步,那輛車的車窗很快就升了起來,車子啟動,離開了。
季守夢從后面追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看什么”
“沒什么。”傅懿書收回視線,板正的回答“這次多謝你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哥是我兄弟,你就屬我親弟。”季守夢吊兒郎當的道“就是連夜從k國趕回來,你嫂子她有點吃不消,回去還得伺候著。”
傅懿書道“代我給她致歉。”
季守夢笑了“你怎么這么好騙啊你這樣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女孩子呢,都喜歡嘴甜會哄人的,譬如我這種的。”
“”傅懿書說“我記得你追了嫂子很久,還差點崩了。”
“”季守夢說“你記錯了,我和你嫂子一直很恩愛。”
傅懿書道“你覺得是這樣那就這樣吧。”
他說著往停車場走去,季守夢跟上他,道“你真沒有你哥的消息”
傅懿書搖搖頭“沒有。”
季守夢喃喃道“不應當啊這鬼見愁,閻王爺敢收他說起來,最近議會那群老頭子沒動靜了,是你干的”
傅懿書疑惑道“不是你嗎”
季守夢道“我一頓準備還沒開始操作你,那群老頭子就已經偃旗息鼓了,還真不是我,我一直以為是你干的,怎么,不是”
傅懿書搖搖頭“不是,我這邊多有掣肘,還沒有布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