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纖細且綿軟,蕭明稷微微低吟了幾聲,他將盛放了東西的果盤順水推到另外一側,用手臂將面上略有些驚慌的鄭玉磬一把撈過來,細啄她的面頰∶"音音喜歡人好說話,那我自然盡力去改。"
"音音說想要先招一批女監生,我已經叫人去辦了,就連太醫署,今年新晉的考核也許培養女醫,"他俯低來看她,滿目的柔情,輕聲道∶"音音你瞧,我不是沒有變的,我在改的,你別生郎君的氣了好不好"
他已經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戾氣,盡量叫音音覺得舒適,至于那些皇太后的提議,他都可以滿足,但也不是沒有私心的。
太醫院沒有女太醫也是一件難事,有了之后方便照顧音音,至于女子入國子監學習,這雖然叫人覺得滑稽,但畢竟也有前例可循,總有那些貧苦無倚的女子會愿意進學,至于學成之后,全看音音怎么想安排那些人,給她找一點樂子,他倒是不大關心。
孫武能叫女子為兵,那皇太后只是有意可憐貧女,倒也算不得什么離經叛道的事情,畢竟世家里也都是準許女兒讀書識字的,臣子們見識過皇帝的心狠手辣,對于這樣明顯是出自后宮婦人的提議更不會說半個不字。
至于元柏,世人稱呼父親是"阿爺"、"耶耶",乃至于"哥哥",他做元柏的兄長也好,父親也罷,都是這樣"哥哥"稱呼。
鄭玉磬無數次與他這樣身體親密,倒不怎么驚慌,只是被奮到的時候還是皺了皺眉。
她見到蕭明稷那充滿期盼的眼神,聽他說認元柏作兒子,忍俊不禁,可是心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觸動,竟然主動仰頭,在他那略有些潤澤的唇上又添了新的顏色,"三郎肯改,阿娘才會歡喜。
"她嘆了一口氣,倒沒有了戲謔的神情,"你學好我才高興,我雖然不指望你做一個仁君圣主,可你總是這樣殺來殺去,就是有一堆理由,我心里難道就會好受嗎"
因為她,皇帝已經殺了太多的人,這倒不是她的錯處,而是因為皇權之下本就如此,但正是因為他這樣做事旁人早已習以為常,所以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制止得了皇帝,也不會有人敢出面。
在尋常這些事上,無論她說的對與不對,蕭明稷都會聽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會順從她的心意。
他能這樣,自己也就滿足了。
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蕭明稷,那也就希望借助他的手做幾件事,勸導他少用那些酷刑殺人抑或是輕易誅族,就已經夠了。
蕭明稷很少聽她這樣柔聲細語,雖然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但不免心虛,憐愛地啄了啄她的頸項,"三郎這樣乖,音音會有什么獎勵給郎君嗎"
音音很不喜歡他動輒殺人,因此只要她在身邊都會收斂好些,其實只要她一直在身邊陪著,他自然愿意多聽一聽她的話,只要不是太嚴重的事情,手稍微松一松也就放過去了。
鄭玉磬隨手拿了一顆楊梅銜在口中,唇舌柔軟靈巧地將它送到了男子口中,手上卻也不安分,肆意撩撥著男子,她知道蕭明稷喜歡些什么,來溫泉之前就明白兩人之間會發生什么事,稍微用些風月的手段,已經足夠安撫住皇帝。
"三郎要是一直這樣好下去,我當然天天都能這樣待你,"鄭玉馨按住他的肩頭,細長的腿勾住他并不是沒有知覺的膝,卻始終不肯越過來坐下,"只有狗才送自己心愛的骨頭給主人,狗不懂事也就算了,三郎也不懂事嗎,你以后還送不送那些東西給我"
貓會送給主人老鼠、蛇、鳥雀,狗也偶爾送些自己捕獵來的東西,向主人炫耀討好,想要獲得主人的夸贊,一旦那些戰利品被主人丟棄,它們還會覺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