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幾分意動,握住了鄭玉馨的手,明明行走還不利索,卻能將她一個健全的女子牢牢控在懷中,"我是為了服侍音音才這樣的,音音就不肯大發慈悲,可憐可憐郎君嗎"
皇帝的力氣這時候倒是顯得大極了,沒有半點他所說的病弱。
"婚前合房,你倒是真做得下"鄭玉磬輕啐了一聲,"不成,你少打這樣的壞心思"
"朕縱是渴望娘娘,哪里就這樣孟浪了"蕭明稷被她這么一說,忽然正經了起來,似乎還有幾分委屈,隨手將領口微微扯開,"不過是想叫音音親幾下罷了,從前音音也是主動過的,難道音音就這么狠心"
人總是喜歡調和的,音音認準了他惦記這個,但是只要他這個時候退而求其次,音音答應得也就快多了。
鄭玉磬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親了幾下,略微有些嗔惱,拿團扇遮住了臉頰∶"這回可滿意了"
那交領掩蓋的地方遮住了幾許胭脂香味,而身側女郎云鬢低挽,恰如明月皎皎,叫人心折不已。
蕭明稷似乎是有些目眩神迷,他輕聲道∶"若我還不滿意,音音可會再來些"
身側美人面上漸生紅云,他輕輕拿起一盒啟封了的胭脂和她點唇小筆,莞爾一笑∶"音音的口脂怕是用到明年也一樣用不完,郎君身上有的是地方,何不多來幾處,想來音音也不會吝嗇。"
萬福等在外面,見皇帝出來的時候面色微紅,神情怡然,活脫脫是得了腥的饞貓,伺候圣人從中書令府起駕。
鄭公聽聞圣人終于從皇后的院子里出來也松了一口氣,皇帝頻繁出入宰相府邸原是殊榮,但是他卻實在不想要這份福氣。
中書令夫人虞氏也得到了信兒,急匆匆地從正房里出來候在夫君身側,沒見到圣駕的影子,卻看見自家丈夫正眺望遠處,神情似乎有些不符合年紀的憂郁。
"夫君這是怎么了,難道圣人方才起駕的時候說了些什么不好的話"虞氏略有些緊張,她惴惴不安道∶"不會是圣人嫌棄妾沒有照顧好皇后,所以不高興了罷"
"夫人多慮了,圣人什么也沒有說,為夫只是有些累了,"鄭公遠望著宮殿的方向,神情略有些生無可戀的意味,"這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然與兩朝皇后同姓。
世人都以為他與皇后同姓,同族出身,鄭氏一連有了兩個皇后,君王榮寵備至,但實際上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哪有皇帝總扮做白衣來臣子府邸的,圣上自己倒是悠然自得,但是他們卻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鄭公望見夫人投來詫異的眼光,微微一笑,悵然道∶"也不知道日子怎么過得這樣慢,圣人什么時候冊了皇后,咱們也就不必這樣膽戰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