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石山谷倒了水出來,眼睜睜看著自家少爺走一步,周圍圍攏他的人后退一步,完全沒出現石山谷早些年見到的榜下捉婿的蜂擁亂象。
不知為何,他居然萌生出一股就該如此的錯覺。
拒絕就是得拒絕的干凈利落,藕斷絲連的話,總給人一點希望,卻又好像沒有希望,對雙方都不好。
何似飛打發這些人時,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卻在他回頭時,又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員。
隱藏在樹梢上的謝九娘心道,這小子看著只是個讀書人,沒想到還挺警覺的。
不過,他倒是比當年的余明函更加果決,處理感情一事絲毫不拖泥帶水當年的余明函也是這么被大家圍堵,最后居然沒出息的挨個去道歉賠禮,說自己暫時沒有嫁娶的心思。
當時,他一個適齡的男子,這話說出去誰信啊,想要嫁女的諸位老爺都覺得是自己的籌碼沒加夠,才導致余明函不動心。
直到數十年后,大家才知道,這姓余的就是一塊木頭
徹底放下心來的謝九娘從樹梢上跳下,拐了兩個彎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現在是越來越放心,何似飛和喬影這倆孩子心中都有準成,暫時看來也不會被其他人給欺負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離開京城,再去游歷四方的打算。到底是余老頭親自托付她的事情,加之喬影是她的弟子,怎么著她都得看著小喬嫁人了再走。
如此想著,謝九娘慢慢就迷糊著睡了一覺。
與此同時,喬影這邊卻收到了一份出乎意料的拜帖。
說是拜帖,還不如說是抓到了他的把柄,前來要挾的。
因為,寄拜帖的人是當年被喬影抽了一鞭子的小公爺。
拜帖上的內容很簡單,只寫了五個字狀元海棠花。
雪點看到這個來自于小公爺的拜帖,面色難看,說“早知道我就不將這個拜帖接下,拿給少爺看了。”
霜汐敲了敲她的腦袋,道“你不拿,總有別人拿,再說,要是這件事傳到了主院那邊,到時不知道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這小公爺明顯是拿捏到了咱們少爺的把柄,這才有恃無恐。”
喬影面色有些發白。
這是他長這么大來,第一回如此心慌。
因為,殿試結束,似飛中了狀元,看似是風光無限,但讀書人考科舉的目的,其實并不在于名次,而是在于能當什么官。
喬影覺得,自己同似飛的事情,總得在他參加了朝考之后再提。
朝考,顧名思義,是從新科進士中選拔能留在朝中的官員。
朝考后的選人稱為館選,是選拔翰林院的庶吉士,俗稱點翰林。
一般情況下,新科進士們除非上頭有人,不然一時半會兒難以謀求到合適的、適合長期發展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