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爺”
得了他的吩咐,大家這才漸漸消停下去。
何似飛坐下,將喬影連人帶被子抱在懷里。
他身量高,這個姿勢,面前正好是喬影瑩白的耳垂和柔軟的下頜線。
何似飛偏頭輕輕吻上,喬影只是因為有些癢而微微偏了偏頭,身體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相公懷里。
他佯裝懊惱“早上起來怎么不叫我現下大家都知道我大家都覺得我喜歡睡懶覺。”
何似飛道“怕什么,趕路本就舟車勞頓,多睡一會兒而已。”
“那也不成,咱們從京城出發已經走了大半個月,我都沒錯過早起的登車。現下即將到綏州境內,我卻睡懶覺,還要你抱我來車上,被咱們自己人瞧見沒什么,但若是被外頭的百姓看到了,這件事傳出去,還不知道祖父祖母和師父怎么想我。”喬影嘀嘀咕咕,說著還轉過頭,在何似飛唇上啄了兩下,“總之,我不能在祖父祖母和師父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三位可都是養育他相公長大的至親,他作為夫郎,定然要盡職盡責,讓長輩覺得自己能照顧好夫君,讓長輩們放心。
“不會的,爺奶和師父都是十分通情達理的人,他們不像京中的豪門貴族那樣講究縟節,你能吃好睡好,健健康龍活虎的回家,他們就很開心。”何似飛道。
“你就會挑好的說,”喬影跟何似飛成親這么久來,以往說起家中長輩,何似飛都是讓他暫時別緊張,或者就是用一些法子讓他分散注意力,像今兒個這么開解他,當真還是第一回。喬影能感覺到兩人的關系在親密的基礎上更加親近,他心中開心,忍不住又親了親何似飛,道,“人心都是肉長的,祖父祖母是你的親爺奶,一顆心肯定大半都是放在你身上的。倘若這趟你一個人回家,爺奶和師父定然覺得你能健康回家就是最好的。但是,對于我,他們肯定會稍帶著其他考察因素。”
喬影抱著何似飛,繼續說“雖說你動身去京城的時候,已經跟爺奶說好,可能會在高中后下聘娶親,也得到了他們的首肯。但我對于爺奶們來說,終究暫時看來還是一個稍有些陌生的家人,所以,我得把你伺候好了,得盡了夫朗的職責,爺奶才會徹底接納我。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何似飛聽到喬影說伺候,唇角帶了幾分笑“你想如何伺候”
喬影面色中帶了幾分囧態,卻又覺得兩人既已成親,倒也不需要再端著,于是他微微睜大桃花眼,道“爺奶和師父身邊都沒有過多小廝,咱們回村去,讓雪點他們都留在縣城的客棧內到時家中洗衣做飯吃穿用度,都該我來伺”
喬影還沒說完,就被何似飛的吻給打斷,結束后,何似飛的聲音傳來“小少爺,哪會讓你做這些。”
喬影面色微紅,卻還是道“哪家的新夫郎入門不做這些的你之前還跟我說過,你在考中科舉之前,身子骨不大好,不能下地干農活,家里的洗衣做飯便都是你來的。你是我的相公,你都能做,我自然也能做。”
“如何能一樣,”何似飛失笑,“我當時是生活所迫,家中遭遇洪澇災害,爹娘叔伯都因此亡故,整個村子也蕩然無存。朝廷鼓勵所有被救下的流民就地開荒生存,爺奶當時年紀都不小了,還得下田干活,如果我不做這些事,就沒人做了。現在早已不比當年,家中情況好轉許多,不必親自做這些事。”
“那”喬影愣了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按理說,所有的姑娘哥兒出嫁前,都有長輩在身邊教導說成親后該如何孝敬夫家長輩、敬重夫君。而喬淞遠和喬夫人他們能不下絆子的將喬影好生嫁出來,已經是頗為難得,其它的自然都指望不上。
喬影只能讓雪點去書肆買來流傳頗廣的書籍,再讓喬初員外出去打聽打聽旁人家新嫁夫郎是如何做的,自己跟著照做,應當不會出多大差錯。
雖說喬影起初聽到喬初員等人打聽到的這些規矩,也是頗有些震驚。
但喬初員當時說得有理有據“姑爺出身農家,即便父母不在,但自幼卻是由祖父祖母撫養長大。屬下聽聞兩位長輩辛勞了一輩子,都是勤儉節約的性子,即便姑爺雕刻木雕賺了錢、后來又寫文章、考功名,二老依然秉持著樸素的原則,身邊連個小廝也沒買,要不是余老跟隨二老同住,想必姑爺說什么也得給二老買倆小廝仆從。因此,少爺跟隨姑爺回門,想必得稍微簡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