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是成親前那個帶著南星到處搗亂的少年了。
這種感知給喬影帶來的第一反應是羞赧,不過這份羞澀很快便消散,轉而成了開心他所嫁之人是自己喜歡的,此生無憾。
想到這里,喬影說“明知道我們要趕路,他還找作詩一作就是一晚上,都快沒有休息的時間。”
頓了頓,他補充,“咱們現在急著回上河村,是因為要趕緊回去見爺奶和師父,他要找你作詩論賦,可以趕在咱們返京的時候,那會兒不也有時間嘛。”
何似飛坐在床邊,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先前二哥也如此說,但我告訴他我與你返程時可能不會路過羅織府。我們不走陸路,步走內河,而走海河。”
喬影驚訝的把杏眼瞪得滾圓。
走海河
可、可朝廷不是只有兩艘海船嘛,這兩艘海船可寶貝著呢,一般除了朝廷的出海任務外,絕不載客的。
何似飛沒直白的答疑,只是點到為止“前些日子,我在京中有看到工部所造之船,又跟一些將要去工部任職的同窗多聊了些,得知成鳴帝吩咐又造了兩艘船,這是咱們朝廷要擴展海權的第一步。”
喬影顯然不是不知窗外事的閨閣哥兒,他只是錯愕了一會兒,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我知道,其實不止是當今陛下想要掌控海權,先帝也有此等想法。只可惜先帝是家中哥哥長輩都過世了,才臨時被黃袍加身的,他一生戰戰兢兢、謹小慎微,唯恐自己一個決策出了問題,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因此,即便是想要出海,也不會下撥大量銀兩來造船。如今咱們朝廷能出海的船只也就只有兩艘,方才聽你說,工部當真又造了幾艘”
何似飛頷首“真的。其實工部的人早在七年前就開始造船了,所有的圖紙和零件已經打磨的不能更精細,只是一直以來都苦于經費不足,才只有兩艘出海的船。新帝登基后,同幾位閣老秘密商量造船一事有小道消息說,這造船的絕大多數銀子其實并非是國庫所出,而是成鳴帝自己削減了后宮開支,將花在自個兒吃穿用度上的銀子用來造船,才有了上回我所見到的兩艘海船。因為已經有了新的海船,而且還是改良版的,據說能行駛得更遠,還能在海風呼嘯的氣候中保持平穩。而有了這等新的功能,便需要大量的人員和銀錢來維護和調整,因此,陛下已經下令讓之前的兩艘海船來載客賺錢了。”
喬影唇角是明顯的笑意“那豈不是說咱們能坐海船了我可是從來都沒坐過海船,不對,我其實還沒見識過真正的大海是怎么樣子。”
何似飛則沒喬影這么樂觀,道“雖說近陸的內海比較平穩,但海船的風險還是比普通客串要大許多,我暫時也沒有完全下決定。等到咱們回家后再仔細商量。”
喬影向來是個喜歡刺激喜歡探索的性子,他有了想做的事情后,自個兒便耿直起來“難不成你擔心我到時候有了孩子,不好坐海船”
何似飛“”
這回輪到何似飛稍微有些羞赧,他不大好意思的別過臉去,在喬影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其實當時他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是打算坐客船,走運河來著。
他自個兒也不知道怎么著就想到了海船,就想到了如今陛下所在乎的海權。
“我當然知道乘坐海船的首要條件使我不能懷孕,”喬影托著腮幫子,道,“其實,相公,哥兒好像沒那么容易懷上孩子。根據我朝統計情況,哥兒都是在成親一兩年后才有孩子,好像有個說法,叫什么得行房事次數足夠多,才能刺激得懷孕。并非一兩次就能輕松懷上得。”
何似飛明顯怔愣了一下。
他忽然意識到,其實書上說過這點的,但是因著自己娶了夫郎開心,就將此事完全拋在腦后了。
喬影看著何似飛的反應,十分開心,傾身朝前,雙臂抱著何似飛,兩人距離十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