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詩作得如此好,我們客棧昨兒個就有書生誦讀了。聽說畫舫那邊的姑娘家也給譜曲兒彈唱呢,大家都挺羨慕晏知何公子的。你還沒給咱們這些同窗寫過詩呢。”說到這里,陸英鼓起勇氣,“似飛兄,給我作一首詩唄,我們從縣學招蒙童時就站在一起,認識到現在,足足快兩年了,還沒得到過你一首詩”
喬影聽到這等要求,那雙桃花眼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陸英。
這人好大膽,居然敢提這等要求
何似飛笑他“為你作詩啊,沒靈感。”
“你這種天分流作詩還需要靈感”陸英學著沈勤益那一招,想磨他答應。
但他完全忘了何似飛最克沈勤益,只聽何似飛說“確實,也不是非要靈感,但我只寫詩贈美人。”
陸英“”
他一抹臉,悲憤道,“我走了走了”
何似飛這人殺完后還要誅心的回一句“不送。”
陸英差點絆倒。
喬影端起飯碗,小口吃著,想要掩藏自己聽到倒數第二句話后的不自在。
但他不自在不是因為拘束,而是心里特別開心,雀躍,甚至還想歡呼。
歡呼似飛賢弟只給他寫了詩
不行,喬影,你要矜持。
矜持。
懂嗎
何似飛這些天都在同知何兄辯論
他已經很久沒體驗過這種酣暢淋漓討論的感覺了。
自從數月前蘭甫兄辯論不過他之后,同老師辯論時,他總感覺老師是保留了很多的,那樣讓何似飛沒有成就感。
不過這也正常,要是余明函辯論不過他,那才叫奇怪。
同知何兄辯論,讓何似飛有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知何兄的知識面很廣,何似飛偶爾提一些很生僻的典籍,知何兄基本上對其也略有耳聞。兩人的辯論由淺入深,每個人都有贏有輸,不分伯仲。
每回辯論結束后,何似飛也不規避知何兄,當著他的面寫一些論點的邏輯總結。
起初,喬影對何似飛辯論完后還能繼續盤邏輯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表示驚嘆。后來看多了,只覺得這少年厲害到讓人想起他就激動。
趕緊喝杯冷茶壓壓心里的激動。
喬影感覺這樣的日子他能過一輩子,可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四月十五。
該考府試了。
行山府共管轄五個縣,何似飛所在的木滄縣只是其中之一,他們縣一共有三十六名考生,其他縣有兩個也是三十六名,兩個四十二名,共一百九十二名考生。
他們經過檢查后,站在漆黑卻又被火把照得通亮的院子里,等待進入號房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