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把陳竹的反應看在眼里,要是放在以往,心里定然會有些不痛快。
但今日不同往日,何似飛十五中解元,又對大郎照顧有加,并且,二郎對此都沒意見,還當眾跟夫郎眉來眼去的,他便權當沒看見,順著大郎的話,道“就是就是,何公子高中解元,首先回去看得肯定是余老。蘭甫,要是何公子有空,咱們改日設宴款待何公子。”
周蘭甫連忙月應是。
少頃,周蘭甫的書童抱著那盆名貴的鳳凰振羽進來,苦著臉不知將其安置在何處。
這么名貴的花兒,他很擔心隨便擺哪兒,導致花蔫兒了,那就是把他賣了都賠不起。
周蘭甫也不大明白這花該怎么養,但周老爺認識這花啊,他當下坐不住了“鳳凰振羽這、這花怎么會在咱們家里快,快讓我抱著花。”
周蘭甫不得不又將得花一事說了一遍,聽聞居然是那花家少東家親自送來的,周老爺心中震撼無以復加,他甚至連續咽了好幾口唾沫,不知如何開口。
此刻,他心中連連慶幸,幸好當時他聽了夫人的勸告,沒有抹那何公子的面子,同意將陳竹納為二郎正妻。
如今既交好了何公子,并且二郎和陳竹小兩口和和美美,一個看男子的病和各種跌打損傷,另一個跟老太太學著為女子和哥兒看病,縣城里經常有人夸兩位大夫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馬車嘎吱一聲停在余府門口。
何似飛抱著菊花,鏢師拎著他的書箱下來,還不等他敲門,余府內便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門閂上挪,門軸轉動的聲音。
余枕苗門還沒打開呢,便道“可是少爺回來了門房方才說自己聽到馬車聲,立刻就傳我來了。”
何似飛笑道“回來了,余叔。”
余枕苗打開門,順手接過鏢師手中的書箱,道“您先進去,老爺正在用膳,我已經讓廚房加了兩個菜,一會兒就送去。”
“好,多謝幾位師傅和余叔,我先進去了。”
說著,何似飛端著菊花進屋。
剛到偏廳門口,余明函就看到了他,老人似乎也沒想到他這么晚回來,張了張口,第一句居然是“鳳凰振羽似飛,端來我瞧瞧。”
何似飛笑著跨過門檻。
余明函嘴里說著菊花,卻起身將何似飛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才道“少年人真是幾天一個樣,這才一個半月沒見,好像又結實了一些。”
何似飛道“還長高了點,褲腿好像又短了。”
余明函笑著道“可別繼續長了,會試那號房都是不知多少年前修的,陰暗窄小,再長個兒的話,你到時窩著睡覺難受。”
何似飛把花放在窗臺上,道“不可能比鄉試更難受了,老師,今年鄉試把門板給拆了,除了個這么矮的門檻外,什么阻攔都沒有,我睡覺時擔心腿會伸出去,就頭朝外睡得。但這時又有了兩個新麻煩”
余明函見到徒弟就欣喜,腦子也不想轉悠,問“什么麻煩”
“頭發和胳膊也不能伸出去。”
余明函捋著胡子開懷大笑。
笑夠了,他問“那你怎么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