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官道上,迎面一行官兵行來,當先一人竟是刑部郎中,而他身側除了何鴻云,還跟著左驍衛的中郎將即左驍衛輕騎。
到了近前,刑部郎中下馬,先跟江辭舟與章庭行了個禮“江虞侯,小章大人。”
章庭也下了馬“不知梁大人到此,有何貴干”
“是這樣,刑部一大早接到報案,稱是”梁郎中猶豫著看了江辭舟一眼,“稱是江虞侯的夫人崔氏,是日前城南劫獄案的劫匪。目下刑部已查實,崔氏確系劫匪無疑,且有證人袁文光供狀證詞,小何大人也了崔氏日前闖祝寧莊的證據。因為事關朝廷命官的家眷,此事在下已請示三司,奏明朝廷,朝廷疑玄鷹司與崔氏有勾結,又聽聞玄鷹司異動,著令左驍衛中郎將率輕騎,與在下一起出城,緝捕崔氏。”
江辭舟握著韁繩的手微微收緊。
他知道何鴻云不好對付,今日來救崔弘義前,他就猜到他備了后招,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可是青唯劫囚是事實,誰都無法幫她抹去罪證。
這時,祁銘道“城南的劫囚案,一向是由玄鷹司負責的,刑部既然要管,也該與衛掌使交接,就這么把人帶走,不合適吧。”
左驍衛的中郎將是個直脾氣“祁護衛這話說得很是,那么就請衛掌使解釋解釋,明明嫌犯就在跟前,玄鷹司為何就是不拿莫不是看在是自家人,故意袒護吧”
“不拿嫌犯,是因為沒有實證,絕非玄鷹司故意袒護。”衛玦道,他歷經了陽坡校場一場大火,看得出何鴻云一行人的目的絕非帶走青唯這么簡單,“梁大人既然稱是有了罪證,敢問梁大人可知,這個袁文光在公堂上再三更改證詞,他的供狀,朝廷可用得再者,梁大人說,手上還有小何大人的,崔氏闖祝寧莊的證據敢問崔氏闖祝寧莊,說明了什么到底是她功夫好,足以劫獄,還是說明祝寧莊本身有異,梁大人查實了嗎既然是三司的意思,刑部要管劫獄的案子,不是不行,但是要把袒護嫌犯的罪名扣在玄鷹司身上,還等回京后,請刑部到玄鷹司把事由說清楚。”
這時,何鴻云道“衛掌使說的是,沒有實證,誰都不好貿然拿人。”他一頓,目光掠至青唯與她身邊的囚車,忽地詫異道,“這不是弟妹么這可奇怪了,今日本該是巡檢司出城接人,玄鷹司莫名出現倒也罷了,怎么連弟妹也跟著”
他的目光最后停在馬匹上馱著的尸身上“怎么還死了人諸位莫不是在諸位起了沖突,又有人劫囚車”
“正是”左驍衛中郎將接過話頭,“還請玄鷹司解釋解釋,這些尸身是怎么回事”
章庭略作一頓,先行答道“是這樣,適才的確有殺手劫囚車,巡檢司兵力不足,嫌犯險些為殺手所殺,好在玄鷹司及時趕到,助我等轉危為安。”
“及時趕到”中郎將道,“怎么會這么巧莫不是賊喊捉賊,有人跟殺手是一起的吧否則怎么可能這么及時倒也是,左右劫囚這事,一回生,二回熟么諸位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怎么,如果我等沒來,玄鷹司預備在哪兒把人放了”
這話一出,儼然是把青唯一人的罪過推到整個玄鷹司身上。
章祿之不忿,立刻道“為何這么巧小何大人不如問問自己,你當初到底做了什么,又是為何要雇殺手殺掉嫌犯,分明是你”
不待他說完,江辭舟抬手,截住了他的話頭。
眼下崔弘義尚未審過,一切事由都是他們的推測,雖然八九不離十,但是沒有實證,說得越多,曝露得越多,反倒會給何鴻云可趁之機。
且他也看出來了,何鴻云是打定主意用青唯挾制玄鷹司,絕不可能將崔弘義交到他們手中。
他盯著何鴻云“小何大人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何鴻云一笑,“我只是隨行前來,至于捉賊拿人,那是刑部與中郎將的差事。”
梁郎中再度朝江辭舟拜道“虞侯。下官此番緝拿劫匪,是奉命行事,還望虞侯莫要攔阻。”
與之同時,中郎將下令“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