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是真的苦，每天天剛擦亮就要起來，騎著二手自行車去進貨，一天忙到晚也賺不到多少錢，就真的單純的賺個辛苦費。
因為他們手里沒有貨源，每次進也不會進很多，所以價格上面肯定沒有太大的優惠。
這樣的話，他們收購價其實比真正的售賣價低不到哪里去，還得賣的比商店便宜，要是不比商店便宜，別人根本不愿意來你這買。這樣能賺多少錢？一些針頭線腦的更是基本不賺錢。
偶爾賣出一兩件大件，稍微貴點的東西，才能賺幾塊錢，可是大件哪是那么容易賣掉的，就算賣得掉，他們手里也沒本錢多買些過來賣。因為他們承擔不起，承擔不起那些大件砸在手里的后果。
從剛開始意氣風發，想要做大做強，到后來因為某些東西砸在手里，前面幾年攢的錢都虧了個干干凈凈，再到努力奮斗，日子過得稍微好點，也不過才是十來年前的事。
后來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不再想那些下海經商變成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新聞了，索性盤了個店鋪，把原本的沿街叫賣變成了固定的雜貨鋪子，幾年前又改成了超市。
家里的生意從十來年前就一直是季娟在做。
當初一批東西砸在手里賣不出去，前幾年攢的錢基本都虧掉之后，李建國覺得自己實在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所以就放棄了，外出打工，每月寄點錢回來。
后來雜貨鋪子的生意是季娟一點點地重新攢起來的。
那段日子是最苦的日子，丈夫不在家，在外面打工，家里三個孩子要照顧，季娟自己還要忙著進貨，忙著賣貨。剛開始那一兩年，李楠和李彤真的是被季娟前面抱一個，后面背一個，在街邊叫賣著長大的。
后來盤了個鋪子才好點。
現在想想，季娟都覺得自己當初實在是有些神奇，那樣的日子竟然能夠堅持下去，現在想想都覺得那時候實在是太苦了，可是當時卻不覺得苦，可能是因為太忙太累，根本顧不上思考苦不苦的事。
“媽……”李楠有些擔心，因為他好像看到老媽眼角有些濕潤。
季娟吸了下鼻子，打了聲哈欠，揉了揉眼角因為打哈欠滲出的淚水，笑著說道：“沒事，我就是開心，那時候哪能想到今天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是啊，有什么好傷心的呢？苦日子都已經過去了。
如今有車有房，子女雙全的，好日子不還在后頭呢嗎？
……
大晚上的，李建國都快崩潰了，里面到處都是彌漫著的榴蓮氣味，特別是那個榴蓮酥的味道，熏的烤箱和廚房里幾乎不能待人。
李建國是半點受不了榴蓮的味道，在榴蓮酥出爐之前已經戴上了口罩，垂死掙扎的問道：“你們能出去吃嗎？”
“不能！”回答的那是異口同聲。
開玩笑，在家吃把窗戶關緊點是無所謂的事情，要是出去吃，味道太大了，容易影響鄰里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