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個笑話,我師父閑暇時分的時候,跟我和子陵說的,在他尚未發跡之前,最想要的東西就是他的爺爺曾經給他訂下過一門親事,對方是個家財萬貫的家庭,女孩漂亮、溫柔,那他這輩子就無憾了,可惜并沒有。在連活下去就成為困難的時候,什么感情、什么婚姻,都是毫無意義的。”
“我”宋玉致剛要開口,又被寇仲給打斷了。
“你聽我說完”寇仲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和子陵再遇到師父之前過得是什么日子嗎是你想都無法想象到的地獄般的日子如果我不是遇到了師父,可能我們在因緣際會見面的時候,你都不會正眼看我一眼,更別說對我產生好感了,身份差距太大了而即使是現在,恐怕我在你宋閥大部分子弟眼中,也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暴發戶,不值一提。不去爭霸天下,我就獲取不到足夠的權勢、地位、影響力,沒有資格去娶你,只能眼看著你被宋閥主作為政治籌碼,嫁給諸如李天凡的人。爭霸天下,你又說我對你的愛不夠純粹,將來會恨我一輩子。你不妨站在一個男性的視角,以你父親天刀行事的視角,替我看看,我還有什么雙全之法可能你也不知道,你父親天刀,也是為了他的事業,放棄了他心中摯愛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慧,方才娶了你的母親,才有了你。”
“父親”宋玉致眼神有些迷茫了,她還不知道她父親還有這種奇聞詭事。作為天刀的子女,宋玉致無疑對宋缺有信仰一般的崇拜。突然間聽聞這種事情讓她腦袋一時有些懵。
“對于男人而言,如儒家孔夫子所言,齊家、立業,獲得一個完美的家庭和做出一番豐功偉績,是同樣重要的事情,沒有高下之分,這是時代賦予男性特殊責任,他們不能像女人一樣,只去追求愛情就夠了。完全沉溺于女人,不管其他人事情的男人,不過是混跡脂粉堆的窩囊廢罷了。不過我比較幸運一點,你對我有好感,我也喜歡你。在我心中,獲得致致你,和追求一番事業,是截然不同也同等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分個高下,如果致致你非要逼我”
寇仲長嘆一聲,道“如果這件事只在你我之間,我會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抉擇但是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他我仍舊是個偷兒、乞丐,不值一文,所以我決不能做白眼狼,忘恩負義。如果致致你真的覺得嫁給我,玷污你心中神圣的一塊地方,那提親之事,不行也罷我也會苦勸師父,不會對你宋閥對手,想來師父這個面子也是會給我的。只要你們宋閥在我掃平南方的時候,作壁上觀,那么等將來我師徒掃平了九州,依舊可以許你宋閥鎮南公的位置,不作變動。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師父他老人家也對我和子陵說過,真正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讓男人在事業和愛情之中非要選擇一樣,因為二者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有足夠輝煌的事業,才配得上足夠美好的女子;有足夠賢淑美麗的妻子,他才更有為事業奮斗的動力。男人娶了一個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嚴重悖離的女子,莫過于人世間最大的折磨,即使勉強湊在一起,對雙方而言也會是巨大的痛苦。我寇仲更想要的是一個替我打理好內事,讓我好盡心應對外事的女人,如果致致你不想那么做我們還是分開得好。”
寇仲離開了,宋玉致靜靜的待在原地,眼神之中盡顯迷惘。
戰爭的機器在運轉,江都方面軍隊調動頻繁,糧草、人口變化也極大,戰爭的陰云朝著整個天下籠罩了下來。
非常強大的軍事調動,根本瞞不過天下的那些有心人,墨非也就懶得去隱瞞,他就是想讓江都和瓦崗軍來一場硬仗。
不同于以往楊廣意志消沉,群雄小試江都,在驍果軍擊潰了江淮軍、李子通后,天下人紛紛都開始再次重視起這支隊伍,極為警惕,生怕自己再次成為下一個目標。
在驍果軍又蠢蠢欲動的時刻,誰都擔心自己會成為驍果軍的下一個打擊目標。
瓦崗寨是此時的天下反王盟主,隋朝末年群雄之中最強大的一支力量,他們拿下了東都洛陽東北部的糧倉的時候,開倉放糧,這在老百姓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只要跟著瓦崗軍,就有飯吃,一下子瓦崗軍增員二十多萬人,瞬間控制了整個中原地區。
而此時的瓦崗寨離徹底稱王稱霸只有一步只要我拿下洛陽,奪取天下贏得皇位指日可待。
瓦崗軍不是很想和江都打,因為不管輸贏,瓦崗都將徹底失去角逐天下的資格,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更何況曾經的天下之主楊廣了,瀕臨死亡的老虎,才是最危險的。
但是多虧佛門的功勞,瓦崗也很清楚,此時控制江都的人,并不是楊廣本人,而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瘋子,很多事情,不需要按照正常的邏輯發動戰爭。在江淮軍和李子通覆滅之后,誰會成為江都下一個目標十有七八都是瓦崗了。
瓦崗也在緊急動員,李密麾下最精銳的蒲山公營也開始向南調動。
蒲山公營李密以傳承而來的將門秘法,擇寨中騎術出眾者訓練而出的一支鐵甲重騎兵,攻防雙絕。
此外還有義軍甲兵、銀龍輕騎、白衣神射營等瓦崗軍中的精銳兵種,由裴行儼、單雄信、徐世績、王伯當等李密手下大將帶領,也應時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