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直接可不像她啊。
拐彎抹角不好使,尤其對付張小芳,不光聽不懂,還說她神經病,整天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笑啥笑”張廣華跟她娘一個德行這點小草沒說錯,西邊受挫東邊找回來。
王秋香一個人面對她怯。現在張家大殺器還沒出來,又有張支書兩口子和張小草幫忙,別說年輕二十多歲的“高氏”,就是高氏本人她也不怕。
“我都沒管你放屁,你管我笑你誰呀你”王秋香很不客氣。
張廣華來了機會,“你才放屁”
“我放屁也沒你臭,離這么遠我都能聞見。”
張廣華大字不識一個,只會污言穢語的罵人,擅長一哭二鬧三上吊,撒潑打滾耍無賴,像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她是真不擅長,“那我就熏死你。”跑過去跳起來試圖薅人家頭發。
自打那次被小芳推下去兩次,王秋香吃一塹長一智,不待她伸手就縮回去。
張廣華認為自己得勝了,氣焰大增,“有本事別躲有種你出來”
王秋香不能出來。
先前張支書做主泥鰍平均分,豬下水分的時候也沒全按工分,以至于王秋香家的工分少也分了不少。
王秋香算一下,泥鰍和豬下水夠她家過年,所以就把魚賣的只剩一大一小兩條。大的留著走娘家,小的留著過幾天燉給孩子吃。
豬肉是按工分分的,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給五花肉,就搭配著不甚好的,比如豬肚子上的肉一起分。腹部的肉可以熬豬油,王秋香就把五花賣的只剩兩斤,一斤回娘家,一斤腌起來慢慢吃。
一斤五花和一條魚走親戚很有面子。
王秋香已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兄弟姐妹們羨慕的眼神,可沒空跟她吵吵。
“我沒本事,你有本事。”
張廣華又噎一下。
這些娘家人今年怎么了都這么會噎人,跟誰學的啊。
“你個縮頭烏龜”
王秋香一邊小聲讓她丈夫給孩子換新鞋,一邊大聲朝外吼,“我可是老九的女人,我是縮頭烏龜他是啥他要是縮頭烏龜,你四叔四嬸是啥張廣華,你四叔四嬸要是縮頭烏龜,你爹娘你大哥二哥是啥。你個不懂事不長腦子的東西。”
“你你”張廣華可不敢把一大家子全罵進去,“你才不長腦子你不是個東西”
王秋香無所謂地說“我是老九的女人,我是啥他是啥,他是啥姓張的人都是啥。隨便你咋罵。”
張廣華哪還敢繼續“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沖她家墻壁吐口吐沫,轉過頭看到她大哥大嫂,想到她來這兒的目的,疾走幾步過來,“大哥,必須得給我好好說說,憑啥讓小草退婚。”
張支書就知道她不可能把他忘了“小草說了,我沒啥說的。”
“她小不懂事,你這個當大伯的也不懂事”
張支書笑道“你這個當姑姑都不懂事,我這個當大伯的不懂事咋了”
張廣話再次噎住,“我我不跟你說這些廢話。小草那么好的親事沒了,你必須得負責到底。”
高素蘭沒見過這么胡攪蠻纏的“憑啥”
張支書直覺不好,他妹妹可能就等著這句話。
“就憑他是小草的大伯,你是當大娘的。小草的親事是你們做主退的。我不管,你們不答應,我就不走了。”張廣華不容張支書開口就往屋里鉆。
高素蘭被她推了一下推愣住。
張支書防著她可他不擅長跟人打架,以至于沒她手腳利索。
張小草忙不迭追,追到一半猛然停下,因為她看到方劍平擋住大門。
難怪一直沒聽見他吭聲。
張廣華腳步一頓,皺著眉頭問“你誰呀你”
“小芳的愛人,你大哥的閨女女婿,你侄女婿方劍平。”
張廣華不禁打量他一番,就他啊還以為長得獐頭鼠目。沒想到還挺好看。可這么好看有什么用,眼瞎心也瞎,娶個張小芳。
“你個外來女婿有你啥事一邊去。”
方劍平的臉色微變,淡淡地尷尬。
張小草忙說“他可是上門女婿。以后生了孩子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