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手里的盆和勺子啪嗒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問“我我舅舅嗎”
老五把他抱起來。
大胖坐在他五伯肩上看清楚了,他大舅和大表哥。
走親戚來倆男人,沒有女人和孩子,誰都知道有事。
夏天天氣炎熱,極少有人辦婚事。再說了,大胖的大表哥雖然成年了,但并沒有定親。如果是喪事,來一個人報喪就行了。
這些農家的潛規則張老九都懂,他大舅哥也不是主動來探望妹妹的人,那只有一個原因借糧。
老四看向張支書,這可怎么整。
王秋香過來說“老九,把昨天的事說給他們聽聽。”
張支書擺手“這事你別管。”等人到橋那頭,準備往這邊來的時候他迎上去。
王秋香跟張老九結婚那天張支書帶人迎的親。后來因為小王莊的人被欺負,張支書也曾帶人支援過。所以他沒少跟王秋香娘家人打交道。
不過由于不是特別熟悉,又有快一年沒見過,導致張支書沒第一時間認出來。
大胖大舅看到他就笑著喊“大哥,在家呢。”
張支書抬抬手“先別叫哥。你問問他們為啥來,問清楚了你們再過橋。”看向他小舅子,“甭拿小芳領證沒告訴你們當借口。你們什么打算我一清二楚。”說完往后退。
小芳的小舅和大胖的大舅下意識上前。
張支書停下“你們答應把以前借的東西還回來,以后不再借,就過橋立字據。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們綁了送回去,從此以后咱們幾家不再往來。”
此言一出,張老四抱著一捆繩子,后面跟著一群壯勞力過來支持他。
六人都不敢動。
張支書指著橋西邊的樹“在那邊商量商量吧。”
隨后他退到橋東邊的樹下,帶著張家的老少爺們盯著他們。
半個小時過去,大胖的大舅起來了。
張支書立馬起來說“廢話不要說,理由我們不想聽,至于日子過不下去,跟我們沒關系。我們姓張,你們姓王。你要是敢讓老太太鬧,我不介意先把她捆起來,再用她的裹腳布把嘴堵上,然后送去公安局。”
大胖的大舅臉色驟變,“你別太過分”
“過分的是你們。”張支書轉向他小舅子,“還想你娘死的時候你姐過去看看,現在立馬給我走”
小芳的小舅沒有大舅橫,而且除了他其他三人都懂禮,不是馮氏那個無法無天的主,就勸她小舅回去。
看樣子他姐夫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小高莊斷往。
四人一撤,只剩大胖的大舅和表哥。
他表哥就喊“姑姑父”
張支書“別整這些沒用的。我要是你,有這個時間就去河里網幾條魚拿去收購站賣。”
河里的東西沒人管,誰撈著是誰的。
小芳小時候,張支書為了給她補身體,就曾自己做魚鉤釣過魚。
小胖的大舅盯上張老九“你真要這么絕”
張老九裝沒聽見。
張支書問“是回去還是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