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驚的“1”寫成了“7”。
他說什么玩意呢
小芳忍不住抬起頭打量他,“天天對著那么多一年級二年級的小孩,你還沒夠啊”
學生跟自己的孩子哪能一樣啊。
又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能當自己的孩子養。
方劍平“我是怕你不知道,閃著腰無聲無息地沒了。”
“她這么不爭氣,我彎腰搬板凳也能閃沒,勉強生出來也沒啥用。再說了,沒了你再努力唄。”小芳瞥他一眼,“反正你挺喜歡的。”
方劍平氣笑了“能一樣嗎”
“有啥不一樣”
方劍平被問住了。
“小芳,聽話,月底咱去醫院查查”
小芳很想說,醫院都是西醫,沒有會把脈的中醫,也沒有b超,月份這么短去也是浪費錢。
“找誰查啊上次去花那么多錢,醫生就會說四個字身體很好。”
方劍平想起來了,他問醫生什么時候能有消息。醫生反說,你們年齡又不大,著什么急。耐心點,早晚會有。
這一刻方劍平無比希望他奶奶在這兒。他奶奶不光能把出來,月份大了還能把出男女。不過她不會跟人說實話,只會說這孩子真壯實,將來是個有能耐的。至于他們誤會成兒子,結果生出個閨女,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是我太心急了。”
小芳“本來就是。哪有幾個月就有消息的。不信你問旁人。”
方劍平在屋里呆不踏實,“我出去看看。”
這時節本應該都下地拔草,只是以前張支書年年盯著村民拔草,拔不干凈就扣工分,以至于到今年地里幾乎看不見草。以前村民累極了總會當著張支書的面抱怨。今年全村就下一次地,張支書改當他們的面問,“怎么都不下地”
有些人就想反駁,到嘴邊理解了他的用心良苦,嘿嘿直笑。
嘿嘿直笑的一些人此時就在他家門口擼洋槐花,回頭跟面一起蒸著吃,或者曬干儲存起來已備荒年。
方劍平到外面看到這群人,挑挑揀揀,到一枝花那邊。
一枝花是二隊的人,按說應該跟廖桂枝等人一塊。只是很容易碰到她以前的弟媳婦或者堂嫂。她們也覺得她嫁給老六是故意膈應她們以前喊一枝花弟妹嫂子,現在要叫她六嬸。所以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她們越生氣一枝花越高興。可她也不想看到她們,容易想到張仁義做的那些惡心事,所以近幾個月都跟四隊的人一起行動。
方劍平到她身邊,瞧著還有一個楊槐花樹枝沒擼,就幫她弄花。
一枝花“不用。我一會兒就好。”
方劍平笑了笑沒聽,小聲問“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家老大,跟張仁義的那個老大,是你們結婚那年生的還是第二年生的。”
一枝花心中一凜,他又發現了什么
隨即一想覺得自己想多了,她家老大出生的時候,那女人還沒嫁給老六,不存在把孩子調換的可能,“咋突然想起來問這事”
方劍平不好意思。可是都快倆月了,也顧不上那么多,“小芳肚子一直沒動靜。”
一枝花松了一口氣,又想笑,“你們不是一個炕頭一個炕尾”
方劍平想說,當然不是,那天從地里回來就決定了。到嘴邊趕緊咽回去,別給人添堵了,“年后,就,就不那么睡了。”
一枝花幫他算一下,頓時無語,“你才多久滿打滿算沒仨月。我那會兒咳,差不多半年。好多人跟我差不多。像你這么短時間就有消息的全村也沒多少。”
方劍平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這樣啊”
“你們年輕人可真心急。”一枝花無奈地搖搖頭,看到手里的小白花,“現在沒消息也好,多吃點好的補補,以后才有力氣。”
方劍平眼饞他丈母娘的雞,可惜不敢動“那改天殺只鴨子”
“鴨子這些等她坐月子再吃。生了孩子身體特別虛,特別需要補。現在就吃這些。”一枝花看一下他手里的花,“我們村有個老郎中說,多吃些瓜果青菜生出的孩子水靈。”
方劍平眼中一亮“我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