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現在在哪兒啊”
方劍平想也沒想就說“子宮”說出來一頓,“跟腸子一樣可以移動”不待她開口又自顧自說“應該可以。不然瞳瞳怎么長大。”
小芳松了一口氣,可算扭過來了。
“方劍平,我困了。”
方劍平松開她,胳膊從她脖子下拿出來,又拿走她的扇子,“你先睡。睡著了我再睡。”
小芳有種感覺他會扇到她睡醒。
思及此,小芳心中不落忍。隨即一想,孩子出生后,他白天上課晚上還得好好休息,到時候肯定得她黑天白夜照顧,心里又舒坦了。
男人啊,不能對他太太好,好的讓他們以為女人生孩子跟母雞下蛋一樣。到時候再跟他們抱怨辛苦,他們也不信,還會覺得生個孩子有什么了,矯情。
想著想著,小芳進入夢鄉。
方劍平聽到細細的鼻鼾聲,立即放下扇子,悄悄移到她腹部,小聲喊“瞳瞳,我是爸爸。你秋香奶奶說,像你這么大的小孩都會動。來跟爸爸打聲招呼。”
小芳的腹部如古井一般。
方劍平奇怪,難道腦袋在那邊猶豫片刻,從她身上跨過去,繼續喊“瞳瞳瞳瞳是不是聽不見”
有可能
隔著肚皮呢。
方劍平看一下小芳,沒有醒來的跡象。輕輕地拉一下她的衣服,露出平坦地腹部,手輕輕附上去,“瞳瞳,我是爸爸。別睡了,晚上再睡。你這樣白天睡晚上醒日夜顛倒不好。只有大黃才白天睡晚上醒。來,咱爺倆聊聊天。”
“劍平,跟誰說話呢”
方劍平嚇得一下坐起來。
“劍平”
頗為疑惑的聲音從窗戶外面傳進來。
方劍平松了一口氣,腰塌下來,“跟瞳瞳。”
“什么瞳”張支書反應過來,倍感好笑,“他才四個月,知道什么。”
方劍平拉開窗簾,“五嬸她們說也有可能四個半月。”
“那也沒五個月。聽得見也不等于知道。”
方劍平點頭“我知道。我多喊喊,以后他聽到瞳瞳兩個字就算不知道什么意思,也知道我叫他。”
“你要是閑著沒事,跟我釣魚去。”
方劍平下意識勾頭往外看“這么熱的天釣魚”
張支書“你以為去魚塘西邊橋頭上,那邊到處都是陰涼地兒。”
“可是小芳睡著了。”
張支書道“讓她睡。熱醒了也省得你擔心她睡多了晚上睡不著。”
“那你等等我。”方劍平放下窗簾。
穿著拖鞋到外面,不由得瞇上眼,“這么熱的天魚也懶得出來吧”
“不一定有。”
方劍平停下,沒魚叫他干嘛啊。
張支書邊往外走邊說“你有所不知。這個溝是先挖的,以前跟東邊的河是通的。后來在東邊河灘上弄個池塘,把池塘的泥弄出來,才有了東邊的溝和池塘中間的那條路。后來準備養魚的時候,這溝里的魚用網過了幾遍,都弄池塘那邊去了。但難免有漏網之魚。大伙兒以為這里面干凈了,一直沒人釣。這么多年了,說不準還真等釣到。”
方劍平忍不住說“你怎么不早說”
張支書不禁看他,這孩子傻了吧。
“以前小芳有沒孩子,我說這事干嘛”張支書往四周掃一眼,“大伙兒都知道,我上哪兒釣去”
方劍平啞口無言。
他老丈人不愧是高氏的親兒子,瞧瞧這話說的多理直氣壯。
張支書“會釣魚嗎”
方劍平搖頭。
張支書“我先教教你。河邊沒陰涼地,趕明天涼快了你再去河邊看看。芳兒剛懷上,孩子一歲前都得吃點好的。買魚咱也買得起,可是你嬸得天天嘮叨。我可不想跟她天天吵吵。”
方劍平點頭,“是不是得找蚯蚓”
張支書把他手里的紙給方劍平,沖南邊小樹林說“撥開樹葉底下都是。我先去選個地方。這魚線也有幾年沒用了,也不知道斷了沒。”
下午三四點,正是乘涼嘮嗑的時候,以至于樹林邊墻頭上都坐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