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平面無表情,冷聲道“你賣的是自家的果苗,我有什么資格跟你計較你白送我也管不著。”
那位村民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謝蘭等人下意識想勸,可是一看到他的臉色,跟寒冬臘月天似的能掉冰渣子,頓時把話咽回去找張支書。
然而張支書眉頭緊鎖,神色并沒有比方劍平好多少。
“姍姍來遲”的張老九不知真相,滿心都是“老大回來了”,沒注意到氣氛凝重,跑過來就問“大哥啥時候到的咋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擱這兒站著干啥”
高素蘭看到眾人一個比一個尷尬,都不說話,像是大戰一觸即發“先回屋”
方劍平掃一眼眾人掉頭回家。
張支書跟他一起。
高素蘭給謝蘭等人使眼色。
你們也快點
謝蘭一見方劍平進院就忍不住說“好大的官威”
正準備跟上去的老九停下,“啥官威”
謝蘭的兒媳婦也沒聽懂“娘說啥呢”
王秋香小聲說“你姐夫現在可了不得,咱們縣的縣長。”
“縣長”
老九和他侄媳婦異口同聲,臉上盡是疑惑不解。
王秋香朝張支書家努努嘴,“劍平。”
張老九驚得合不攏嘴。
來富的媳婦忍不住問“我沒聽錯啊”
老九懷疑他聽錯了,“他他怎么就成了咱們縣的縣長啥時候的事”
王秋香朝橋邊的小汽車努努嘴,“看那兒。車還在。不是縣長人家咋可能用縣里的車送他。就算好心也不可能還擱那兒等著。里面好像還有個司機。”
“我去看看。”老九往兜里掏呀掏,掏出半包大胖給他買的,他不舍得抽,天天拿出去顯擺的香煙,然后過去瞧瞧車窗,“大兄弟,下來抽根煙”
那司機下來,接過煙,“您是”
“小芳的九叔。小芳你知道吧”張老九藏了個心眼,這個司機要是知道小芳,那方劍平是縣長這事八九不離十。否則人家沒必要關心他妻子是誰。
司機點頭“方縣長的愛人。”
張老九的手抖動一下,差點把寶貝香煙扔出去,“他,這方縣長我是說我們家劍平,他不是在首都干的好好的嗎我年初還給他通過電話。”
司機是霍書記的司機,沒少聽霍書記抱怨,無知無畏的老百姓是真沒法管,頭發都愁白了。
雖說不關司機的事,可領導心情好,至少他開車時不用小心翼翼。
司機直言道“還不是因為你們,街上不打地里打,地里不打街上打,都把人打進醫院了。在不讓方縣長回來,你們還不得鬧出人命”
“我們,讓我老大回來就行了啊。”老九忍不住撓頭,難道是因為他那幾通電話被方劍平的領導聽到了,領導一聽說清河那么亂,就,就讓他過來管管。
這事司機沒聽說過,怕多說多錯,“你這么想知道自己去問方縣長吧。”說著打開車門坐進去。
“哎”
“老九”謝蘭大聲喊。老九回頭“啥事”
謝蘭看一下身邊多出的一群人,“劍平要跟養蜂的、干的大棚的和賣果樹苗的談話,他們都過來了,咱們進去吧。”
張老九忍不住說“我又沒賣果樹苗。”
“人是不是你叫回來的”謝蘭拔高聲音,“趕緊過來”
老九過來,禁不住為自己辯解,“我沒讓他回來,你別亂說。”
聽到消息的張老六正好過來,問道“是不是咱們往他辦公室打電話,被他領導知道了”
張老九的嘴巴動了動,注意到大伙兒都等他,頓時不敢順著他的話說“電話可是你們叫我打的。”
“九叔,劍平問你們聊完了沒聊完了就進來。”
張老九等人循聲看到栓子站在他和張支書家門口。
王秋香小聲問“現在咋辦”
謝蘭想想“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咱們進去我就不信他敢把咱們抓起來。”
老九道“抓肯定不不會抓。咱們又沒犯法。”
“那就進去。”謝蘭道。
老九不自在的干咳一聲,輕聲問“你有臉進去啊走的時候咱們咋答應老大的現在不光老大回來,劍平也被咱們連累回來。”頓了頓,“反正我是沒臉。”
謝蘭不懂“啥叫咱們連累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