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不禁說“他們兩口子這是下了一盤大棋啊。”
不說眾人都沒想到這點。
這話一出,王秋香也忍不住說“是呀。當時我還以為是讓咱們村的孩子長點見識,別連乒乓球都不知道。”
一枝花“有八年了吧”
王秋香算一下,“差不多十年了。”說著看向幾個妯娌,“那瞳瞳讓咱們把房子修的一樣長一樣高”
有村民頓時忍不住問“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是不是就是說十年八年后”
王秋香“有可能。可惜咱們這些老東西,不一定能看到了。”
一枝花道“咱們保重身體活到老太婆那個歲數,啥看不到啊。”
王秋香點頭“也對。從今往后我可得好吃好喝。哎,不對,咱們說老大,咋扯這么遠”
一群人聊天扯著扯著把之前的事忘了很正常。
謝蘭朝栓子的媳婦努努嘴“她起的頭。”
栓子的媳婦道“二嘎子的閨女不是參加全國錦標賽,聽說是咱們省城辦的賽事。因為參加比賽的都是學生,就設在放暑假。不過是八月下旬,那時候天就不太熱了。
“咱們縣城總共就倆,一個還是半大小子,聽一一說劍平不放心,打算親自送他們過去。到時候小芳跟他一塊去。瞳瞳又來我們家了,大爺和大娘不跟過來在家干嘛啊。”
謝蘭不禁問“還要劍平送過去”
王秋香“讓二嘎子去,二嘎子行嗎”
謝蘭想想也是,“那我回頭就跟老五說,改天就把房子推了蓋新的。跟你們一樣寬一樣高。”
王秋香下意識問“蓋了給老大看”
“不全是。我家西邊房快塌了,今年必須得拆了重蓋。”
王秋香給她算一下時間,“你明兒就去買磚,農忙前還能住進新房。不然趕上農忙,農忙后再把堂屋扒了,得跟栓子去年一樣弄到年底。”
謝蘭看到張來富,忍不住問“你們家呢”
兩口子年齡大了住不了幾年,覺得沒必要再蓋青磚大瓦房。可是左右鄰居都是新房,張來富羨慕,“我還沒想好咋蓋。”
村里的房子多是兩家中間有個胡同方便過人排水,也不用擔心起火了把那一片房子全燒了。
張支書家的老屋跟王秋香家挨著。來富家跟謝蘭家相鄰。
王秋香就說“你蓋三間正房兩間偏房。三間正房出了中間的堂屋,一間你們老兩口住,一見留著閨女回來住。兩間偏房一間廚房,一間糧食。跟五嫂一起蓋,回頭也省得再拉一堵墻。”
栓子的媳婦忍不住看她一眼,只因王秋香也省了一堵墻。
來富家的年齡大了,眼神不好沒注意到,拄著拐杖站直了就問“我這個身體指不定哪天就走了,蓋那么多給誰住啊”
王秋香“你孫子啊。你孫子不要你兒子搬進來,你兒子的房子留著給孫子。不然回頭你們走了,宅基地抽走,再分不一定有現在的好。”
張來富跟他兒子就擱一條路,他在路北,他兒子家在路南邊,離這么近能相互照應,離路口近以后也好賣東西。
思及此,張來富點頭“蓋”
翌日,兩家人就去縣磚窯廠買磚。
人民群眾一年比一年有錢,蓋新房的一個月比一個月多,以至于一大一小兩個磚窯燒的磚都存不下來。
磚窯廠的廠長送走小芳的堂弟以及來富的兒子,就忍不住跟會計說“咱們縣長真深謀遠慮。當時弄這個窯廠的時候我還嘀咕,搞這么偏僻,這邊又那么窮,誰來買啊。”
會計點頭“我第一次到這邊的時候騎自行車差點翻車。你敢信嗎當時我都沒忍住罵,方縣長神經病。沒成想窯廠蓋起來,人家也把路修好了。今年兩邊還種上松樹。”
廠長不禁說“是呀,考慮的真周到。這要是種白楊樹,不論種多少都能被附近老百姓偷的一干二凈。”
松樹這東西在農村只能在山上或者老墳地里看到,再不要命且愛占便宜的人也懶得往家弄晦氣。
會計“剛才那幾人走的時候說什么,他們村還有幾家想蓋房,不是誆咱們,希望咱們給他們便宜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