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正吃著飯張支書也不想說那些不開心的,直言道“因為我剛才說的事上面可能又要有動作了。”
高素蘭順嘴問“啥動作”
張小芳聞言想說什么又不敢說,索性說“管他啥動作。還能搞一輩子啊。”
張支書本來想嘆氣,聞言寬心地笑了“咱家小芳說的對。我就沒見過搞一輩子的。說不定明年就好了。”
高素蘭冷哼“做夢”
“不做點美夢日子還咋過。”張支書轉向方劍平,“劍平,你說是吧”
方劍平愣了愣神,忍不住打量他,居然這么豁達。
“咋了”張支書奇怪,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方劍平苦笑著半真半假說道“自打來到張莊我就不敢做夢了。”
“都會過去的。我以前當兵那會兒部隊也有整頓。小部隊都得弄許多天,何況全國。咱們要相信主席同志。”
方劍平點點頭。
高素蘭指著菜“劍平,邊吃邊說。老頭子,你說要是劉季新和段伊然回來,讓他倆搬去養豬場住咋樣”
張小芳忍不住說“不咋樣。”
“吃你的飯。我們說話沒你的事。”
張小芳嗤笑一聲,“三個大傻子說話,我看你們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高素蘭樂了“又是聽誰說的你知道子丑寅卯是啥嗎”不待她開口就催,“趕緊喝你的雞湯。鍋里還有,劍平,喝完了再盛。我兌的水多,一人兩碗還夠咱們明兒下面條。”
方劍平知道大鍋里半鍋雞湯,張小芳掰雞腿的時候他看見了。
“我知道。嬸,你也喝。叔,嬸的提議怎么樣”
張支書搖頭“不行。以前吧,我就覺得劉季新那孩子鉆營。現在知道他心術不正,哪天可以回城了,臨走前把咱們的豬藥死了可咋整。”
要擱以前方劍平不信。劉季新雖說比他大兩歲,在下鄉前還是個沒出過校園的學生,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可一想到他連段伊然也算計,方劍平就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就是壞的流膿。
張小芳以前喜歡他,沒少幫他干活。劉季新喜歡段伊然,也幫她干活。可張小芳幫完就走,干凈利落。劉季新趁機纏著段伊然,恨不得段伊然親他一口作為感謝。
方劍平想到這些不禁看一眼張小芳,還是她好純粹
“我覺得不如這樣。”方劍平想想,“你看,我和小芳在一起一夜結婚了。劉季新和段伊然切切實實在一起了,不能不結婚吧回頭您組織村里人在南邊知青點旁邊給他們弄兩間房子讓他們結婚呢”
張支書覺得這是個辦法,正好還得再蓋幾間房子,以防來的知青多沒地兒住“吃飯呢”
“這點征求他們的意見。我覺得分開的話,他倆可能養不活自己。萬一出點事還是您的責任。”
張支書“只是一起吃飯,你那些同鄉應該能同意。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他倆對付的人是你。從拘留所回來瘦了一圈,你那些同鄉看到了肯定可憐他們。說不定幾天又好了。”
出了那樣的事,知青點的人還想跟方劍平像以前一樣處,方劍平也做不到心無芥蒂。
以后怎樣順其自然吧。
“好就好吧。反正我也不住那兒。”
張支書不禁打量他,長得像個犟種,居然這么容易說通。這孩子的性子將來能成大事啊。
可是一想想現在的條件,張支書嘆了口氣“委屈你了。這里沒法跟你家比吧”
“挺好。”方劍平真心說。
他越是這樣張支書越覺得委屈了孩子。
隨后想想那事還沒影,指不定能不能成,決定先不說,“那吃飯。吃了飯還得去糧庫。咱們得趕在春節前把玉米揉出來給各家各戶分了好過年。”
方劍平頓時覺得手疼。
張小芳打記事起她家的玉米就是用機械打。揉玉米粒只聽她奶奶說過,冬天黑的早,睡覺又睡不著,就窩在屋里揉玉米。
幾畝地幾口人一起干,一個冬天就差不多了。
張小芳以前覺得挺有意思。現在有了原主的記憶,想到兩個玉米棒子使勁搓也覺得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