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芳也糊涂,“我也不知道。”
“你倆沒一塊”張支書問方劍平,“走一半她玩去了”
張小芳不禁為自己辯解“我才沒有。是小草,她好奇怪。”
“小草”張支書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也去打水身體好了嗎就去挑水。”
小芳想想張小草剛剛說的那些話,“我覺得沒好還更嚴重了。”
“流血了”張支書說著就往外走,“我去開拖拉機。”
方劍平忙攔住,嘆了口氣,“小芳不是這個意思。”
張支書停下,眼神詢問他哪個意思。
方劍平不怪小芳說不清楚,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小芳拿著扁擔玩兒,不小心碰到她,她前一秒吼小芳,那意思是她出門沒帶眼睛。后一秒又,又一臉包容地說不跟小芳計較。接著又懷疑我讓小芳跟我一塊去是想讓小芳挑水。叔,您說這都什么跟什么。她腦袋真沒問題”
張支書也聽糊涂了,她這是幫方劍平還是幫小芳如果幫小芳,小芳碰到她,她也不該吼她又不是不知道小芳心眼不全乎。
要說討厭小芳,也沒必要為她擠兌方劍平。可是要說她討厭方劍平就更沒理由了,方劍平這幾年總共沒跟她說十句話,更沒說過重話。
高素蘭“要不你去看看”
張支書看向方劍平,征求他的意見。
方劍平“這么點小事沒必要。她想干什么肯定還有后續。”
張支書朝閨女看一眼。
方劍平懂了,看好小芳。
小芳上廁所他都在外面守著,不是怕她溜出去玩兒,而是怕張小草盯著這邊發現小芳落單欺負她。
可張小草卻像消失了一樣。
小芳“學會”十首詩,從“鵝,鵝,鵝”到“春江水暖鴨先知”,從“兩個黃鸝鳴翠柳”到“早有蜻蜓立上頭”,從“月落烏啼霜滿天”到“兩岸猿聲啼不住”等等,反正就是一天一首,十首學會了她還沒出現。
方劍平不安,卻沒工夫研究她,因為劉季新和段伊然回來了。
孫組長開車送回來的。
犯了事被車拉走還能被車送回來也就他倆了。
孫組長沒去知青點,而是把車停在張家門口。
正值中午,張莊的村民不是忙著摟柴,就是挑水準備做飯,所以家家戶戶大門敞開,路上門口都有人。
公安的車一出現,這些人就不約而同地圍上來,看看又出什么事了。
車門打開,看到劉季新和段伊然,都不由得“吁”一聲。
孫組長一眼掃過去,所有人同時噤聲。
這么大動靜張支書想不知道也難。
他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不過他不意外,他算著日子呢。
別人可以嫌棄兩人,村支書不行。可是劉季新背著他算計他閨女,讓他笑臉相迎,張支書也做不到,“回來了”淡淡地問。
劉季新和段伊然的表情木然,像是沒聽見。
張支書不禁擔心,不會關幾天關傻了吧。
孫組長也擔心把人關傻了。來之前讓局里經驗豐富的老同志看一下,倆人有點嚇到了。
白天還好,外面有動靜。到了晚上四周漆黑一片,疑心生暗鬼,自己嚇自己。
孫組長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停頓一下,有點不好意思說,因為他倆沒被送回去還被送回來,“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張支書前幾天又去農場一次,希望農場爭取幾個名額把劉季新和段伊然送回去。
農場主任很明確地告訴他,年后還有一批知青,做好接待工作。至于現在的這些知青就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