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的臉色更糟糕了,驚恐道“不會、不會是只有要死人的地方畫里的鬼魂才會發作吧”
他的猜測不無道理,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容予寬慰道“先別自己嚇自己了,都還不一定。大家今天還有找到什么線索嗎”
眾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大家畢竟都是新人,在沒有老人帶著的情況下,很容易陷入慌張,往往分不清自己找到的到底是線索很是干擾項,也很容易漏掉一些信息,實在沒有底氣。
容予便主動道“我主要逛了逛郎先生的收藏室,好像發現了一點東西,有一面墻上是很多中世紀的陳列品,其中有教堂的油畫,但那個教堂好像沒有十字架,我覺得這可能是副本給的提示。”
他故意漏掉了油畫后面的密室,以及窗戶后詭異的地獄景象和疑似屬于金絲眼鏡的眼睛。
容予并不十分信任這些玩家,也擔心萬一有人不自量力前去打探而打草驚蛇,影響了他的計劃。
有了容予的開頭,眾人也稍微拾起了一點信心,七嘴八舌地補充了不少瑣碎的信息,比如廚房里的食材幾乎都是新鮮的紅肉和鴨血之類,酒柜里的酒全都是調得鮮紅的紅酒,以及畫廊里似乎有貓生存的痕跡。
其他幾項都是很淺顯的線索,容予聽聽就罷,但最后一點倒是激起了他的興趣。
“有貓哪里看出來的這兩天好像沒有在畫廊里見過貓啊。”
貝雷帽女遲疑了一瞬,謹慎道“我也不是十分確定,但我在墻角看見了一點痕跡,像是貓爪子撓出來的,我家的貓就曾經在墻上留下過那樣的痕跡。但也不能排除是別的方式留下的印子。”
容予點了點頭,見眾人沒有什么要說的了,安撫眾人道“大家不要太過緊張,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點見。”
眾人其實都不是很愿意回房間,畢竟夜晚很可能還有人死亡,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是自己,但大家也不敢直接破壞副本的規則
畢竟郎舒齊說了,要他們好好休息。
容予回到了房間,楚無已經換上了一身睡袍,正對著大門的方向,坐在沙發上看他的資料。
他盡管換上了睡袍,領口依舊遮得嚴嚴實實,脊背也挺得筆直,顯得禁欲而矜貴。
容予的目光落在被一截腰帶勾勒出的腰身上。
一看就很勁瘦有力。
他的腦海不自覺地開始回憶這襲睡袍之下,緊實而漂亮的肌肉。
“你回來了。”楚無冷淡的嗓音打破了容予腦海里不合時宜的綺麗幻想,容予無趣地應了一聲,徑直走進了盥洗室。
楚無看著不遠處的另一套睡袍,嘴張了張,到底還是打消了提醒的念頭。
他倒要看看,容予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浴室里很快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身為主神,楚無的意志遍布于副本各處,自然也包括盥洗室中。
楚無強迫自己刻意不去關注那里,但偏偏總有一些難以克制的意識要鉆入他的大腦。
青年的身體浸泡在浴缸里,水面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玫瑰花瓣,堪堪將水面下的風光遮蔽,但當青年伸手時,仍舊牽扯起一道水花,露出被水蒸得粉紅的胴體,以及柔和漂亮的曲線。
楚無下意識閉上了眼。
然而這個動作非但沒有驅散那些亂七八糟的意識,反倒因為視覺的消失而使腦海里的畫面愈加清楚。
甚至能看清容予緋紅的面頰上的細小絨毛。
主神從未這般痛恨過自己的全知全能。
更糟糕的是,盥洗室中忽然傳來容予因過于放松舒適而略帶喑啞的嗓音。
“楚先生,我忘記拿浴袍了,可以幫我拿過來嗎”
楚無忍不住想容予是不是故意的。
畢竟對方前兩天的行跡實在可疑。
在答應和拒絕之間徘徊了兩秒,楚無認命地拿起了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