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諭的真偽,只有趙靖忠跟皇帝本人知曉,但你既無法去問皇帝,也無法去與趙靖忠核實。”
高峰緩緩說道,而盧劍星則是無奈地點點頭。
“從皇帝對閹黨的態度來看,這種秘密之事,恐怕未必會交待給趙靖忠去做,即使此人是新上任東廠提督,但未必就與魏忠賢沒有牽扯。
不過攔路截殺這種事,東廠的確是能夠做得很好,而且交給趙靖忠這種事,說不定是皇帝在逼他做出選擇,是對趙靖忠的考驗。
可是既然如此,趙靖忠為何不動用東廠番子?雖說如今東廠已漸漸式微,但卻也沒有到連個人手都找不到的程度,所以是為了避嫌?趙靖忠既不想違逆皇帝,又不想在魏忠賢那里漏了相?呵呵!若是如此,他最終一定是兩邊都不討好。”
雖然高峰知曉此事的內情,但這些猜測才是他此刻應該知道的,不過在已經知曉謎底的情況下偽作分析,的確是足夠全面了,因此這番分析令盧劍星十分贊同。
“唉!密諭之事且不論真偽,在從衙門里出來之后趙靖忠的那些話也讓我心生疑慮。”
盧劍星嘆息一聲道。
“你說的是趙靖忠那句‘見沒見著魏忠賢你心里清楚’?”
高峰回想著那是的情形問道。
“是。”
盧劍星眉頭擰成了結,沉聲道:“也許他是看出來了什么,比如……”
“比如那具焦尸不是魏忠賢?”
高峰接著話道。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
盧劍星的臉上泛起愁容,使得他本就顯老的黝黑面容更加嚴重幾分。
“咱們四個人里,只有沈煉是親眼見到過魏忠賢,至于魏忠賢**,也是沈煉所說的,其中是否有什么內情,不得而知。不過事后我卻發現沈煉總是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仿佛心里有什么憂慮一般。”
高峰瞇起眼睛道:“所以,說到底,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就只有一個辦法。”
“沒錯。”
盧劍星呼了口氣,抬頭望天,喃喃道:“只有問過沈煉之后,才能確認一切。”
高峰笑道:“既然如此,你可有打算了?”
盧劍星沉默不語,滿面愁容,顯然,他對此充滿了猶豫。
“盧兄,這件事你必須趕快做出決定,其中牽扯的內情可不是咱們幾個能夠擔的下的,而且若是事情真的如同我們所猜測的那樣,接到‘密諭’的我們,很有可能就與被人盯上,乃至于有性命之危!”
這話自然不是危言聳聽,而盧劍星雖然對百戶之位心心念念,卻也能夠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會的。”
盧劍星點頭一應,隨即道:“高兄,那些金銀財寶,我需要用一些。”
“自無不可。”
高峰沒有問盧劍星拿銀子所為何事,他沒有將荒野背包之中裝得滿滿當當的金銀財寶全部吞下的念頭,錢雖然是王八蛋,可夠用就好,而他塞進荒野背包里面的財寶價值最高的還是那些玉石珍玩,金銀反倒是在現實世界中價值相對不高。
而在他眼中價值相對不高的金銀在這個年代卻很有力量,盧劍星此刻所需要的也僅僅只是金銀罷了。
他回到屋子里面掏出荒野背包,取出一些金銀元寶,然后隨便找了一塊布一包,在反身出來。
“那些金銀財寶有盧兄你一份,但這些東西在京城不好出手,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暫且先放在我這里,但盧兄若是想用,可以隨時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