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趙靖忠!”
刀劍相向的包圍中,趙靖忠拉下頭上的黑袍斗篷,露出那張俊朗無須的面容。
隱藏在林中的護衛當即收斂,指向趙靖忠的數把火槍,也移開目標,不再鎖定向他。
這令趙靖忠心頭稍松,繼而看向身邊這些毫無動作、依然冷然戒備的刀手。
“放他過來吧!”
一道清朗的嗓音從隱隱護衛的中心處傳來,魏廷手提刺劍,站在木屋前冷笑著看向這邊。
“是!四小姐!”
刀手們應了一聲,這才收刀退散,繼續之前的巡守。
“趙靖忠,義父交代你的事情,可辦完了?”
魏廷望著翻身下馬走來的趙靖忠,言辭冷漠道。
“我來此就是為了此事!”
趙靖忠握了握拳,沉聲說道。
“哦?你,莫不是搞砸了?”
魏廷雙眸微瞇,幸災樂禍中又閃過一抹憂慮之色。
“哼!”
趙靖忠冷哼一聲,道:“我來見義父!”
“哼哼!”
魏廷冷笑兩聲,道:“義父正在休息,你先等會吧!”
說罷也不管趙靖忠陡然陰冷下去的臉色,當即轉身走進了木屋之中。
……
高峰遙遙望向那林中木屋所散發出的瑩瑩火光,不由松了口氣,那木屋顯然就是魏忠賢的藏身之所。
只是想要靠近過去那邊,木屋周圍的巡守以及隱藏在暗處的侍衛,卻是必須要解決的阻礙。
然而,這個想法本身就是個問題,因為緊靠他自己一個,顯然做不到這種事情。
木屋周圍明面上的人已足有半百,再算上隱藏在暗處的,更是不必多說,甚至這么多人,就算是一個個伸著脖子讓他砍,都得花些功夫,更不要說這些人一旦發現了他,必然會向他包圍。
即便如今他的實力還算是不錯,可就算是體質強于常人,但面對復數乃至以上的敵人,依舊有力未逮,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別提敵人還擁有火槍這種在當代殺傷力強橫的武器,更是讓他顧慮叢生。
不過就此無功而返,卻不是高峰所愿,思慮再三,最終他還是決定靠過去。
沒錯!是靠過去,而不是打過去,這里面的差別之大就像是慫了和戰略撤退的區別,雖然目的相同,但說辭、行動方式以及帶來的影響,卻是截然不同的。
背靠在一棵大樹下,高峰將手中的繡春刀連鞘插在地上,隨后右手探進衣衫之下的懷里,摸向了腰間別著的荒野背包。
取出一把十字弩,搭上一支普通的弩箭,隨后高峰提起繡春刀,探出頭去開始在黑暗之中搜索隱藏在邊緣某處的護衛。
得益于五臟導引術的修煉,如今他也是耳聰目明,曾經上學時期的那點輕微近視眼,早已經完全消去,甚至如今雙眼所看到的世界相比之前變得更加清晰透徹,如同擦去了一層霜般,此刻即使是在昏暗的林地中,依舊能夠隱約辨析出不遠處黑暗中所隱藏的身影。
左邊斜側二十步外,一個人,右邊斜側三十五步,一個人,都是距離他最近的,而他所在的這里,距離木屋目測超過兩百步,因此接下來倒是不必過于緊張。